第491章 迁居
阿格妮特顿了顿，知道自己过于失态，但是一秒后，她的脸上又恢复了往常的嚣张：
“明天我会把你送到一所专门的寄宿学校去，这是你自己要求的结果。今晚你就收拾东西，所有行李不能超过一只皮箱，否则没有人会给你支付行李的费用。”
阿格妮特抓起长裙的下摆，摇摇摆摆地离开了房间，临走都没有忘记拿走那本关于奥尔洛公国历史的书。周聪心中大呼可惜，因为他只看到了一半儿，还有许多重要内容没有记录。
好吧，既然现在已经做出了选择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强迫阿格妮特把自己赶出家门是正确的吗？
周聪心中坚定地回答:
“是的！这绝对是正确的选择。
马上将要去的地方当然也会面临重重困难，但是至少会为我在这个世界上未来的生活做好准备。在哪里，我虽然得不到舒适的贵族生活，但是可以学着成为社会当中的角色。而最重要的是，在那里可以继续学习魔法。
当然，我也可以继续作为寄人篱下的孤儿在别人的白眼下生活。但是这不符合我的性格。
何况这里的母子三人肯定会不断找茬，到时候怎么办？离家出走成为社会上的流浪汉？
所以现在看来，去寄宿学校是迄今为止最正确的觉得。当然，我的判断可能会发生严重错误，但只有时间会证明一切。”
临近傍晚，丽莎来到了她的房间。女孩看起来十分难过，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周聪离开戈尔德夫斯家后唯一会想念的人就是这个悲伤的妹妹。
几天以来两人可以说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不知怎的，丽莎总让他想起自己在地球上的情人。
“你真的明天就要离开我们了吗？”妹妹站在门口问道。
“你的妈妈告诉你的？”
“不，是我的哥哥们。他们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大。我听说你要永远离开我们。为什么？”
“我必须这样做。不过只要条件允许我就会回来看你，你没必要难过。”
“他们说你会被送到寄宿学校，你会在那里找到很多朋友，可是我呢？”丽莎妹妹抽泣着。“爸爸走了，现在你也要离开家了。”
“我向你保证，有时间我一定回来看你，到时候还会有神秘的礼物。
“什么礼物？”丽莎止住了哭泣，睁大眼睛望着他。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好妹妹，快回你的房间休息吧，不然你的妈妈又会发火了。”
“好吧，“丽莎妹妹终于笑了，“但是你别忘了许下的诺言。”
房门在丽莎身后轻轻地关上，周聪再次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么一个朋友。
第二天一大早，女主人没有敲门就径直走进周聪的房间，通知他只有二十分钟的准备时间。
显然这位女主人想要赶走他的意愿十分强烈，以至于昨天晚上就为周聪准备了一切必要的东西，以便在大清早就让他滚出庄园。
周聪没有想到对方给出的时间如此短暂，确实被吓了一跳。
鉴于时间紧迫，周聪脚不着地地忙碌起来。
他先到洗手间把洗漱用品全收在一个盒子里，然后将床铺叠好打包
十五分钟后，周聪已经爬上了一辆由两匹白马牵引的马车。在他身旁坐着一位绅士，是阿格妮特找来送他入学的人。
周聪没有时间认真同对方互相介绍，但是根据粗浅的了解，男人是阿格妮特的亲戚，名字叫德米特里·戈尔恰科夫。
简单来说，这个男人脸上总是保持着微笑，一点也不像阿格妮特那样暴躁。他的年纪大约四十岁或者更小一点——眼角的皱纹让人无法确定他真实的年龄。
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皮质的公文包，与一件绿色的紧身衣和一件雪白的衬衫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从外表来看，他是一位成功的商人或企业家，不过腰间的长剑暗示着他还拥有其他的身份。
男人和蔼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惹得阿格妮特这么生气。昨晚半夜她派人联系我，让我今天护送你到京城，搞得我这一晚上我甚至没有睡觉。
“我们昨天吵了一架。”
“我理解你。阿格尼特是个好人，就是脾气比较急躁。好吧，我们家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这里我先替她向你道个歉。
你是真的自己决定去寄宿学校，还是气不过她对你的态度，为了给自己争口气而故意这么说的？寄宿学校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可以跟我说，我带你回去说服阿格妮特。”
“谢谢您的关心，是我自己坚决要求去的。”
“是这样啊！你这个小伙子很棒，敢于磨练自己！”德米特里给他树了个大拇指。
“现在像你这样的孩子太少了。大部分富贵出身的年轻人都已经完全忘记了贵族这个词的含义。
他们成天拿着父母的钱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好吧，也许还有几个贵族子弟愿意为家族事业服务，但是愿意为公国服役参军的一个都没有！”
“你以前想过参军报效公国吗？”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在我年轻的时候，参军卫国那是一种莫大的荣誉。”
戈尔恰科夫把右手放在剑柄上，目光炯炯地看了周聪一眼。
“可是现在时代变了，贵族子弟们已经丧失了应有的荣誉感和使命感。
现在我们的公国正在与里海公国作战。
按照古老的规定，每个贵族家族至少应该派遣一名战士参战，但是现在，即使大公下令也没法让贵族们做到这一点。放在以前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
就拿二百年前我还年青的时候说吧，只要公国发生战争，各家贵族的子弟们便会踊跃参军。
每次我们几百名贵族一起施法足以使大地震动，山脉崩塌。再看看现在的年轻人……根本无话可说。”
“两百年前你参加过战斗吗？”周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那是我人生最光荣的日子。可惜现在我已经老了，只能在家照顾重孙子们了。”德米特里笑着说道。
周聪听到他这样说，心里大大吃了一惊。
德米特里谈起自己的年龄时云淡风轻，好像是最普通的事情。也就是说，两百岁的年龄在这里根本就不稀奇。
周聪突然很想知道弗拉基米尔到底有多大年龄。这是他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
“你为什么决定去寄宿学校？”迪米特里用手肘戳了戳周聪。“你想在奥尔洛公国创造一个新家族吗？”
“是的，我就是这样打算的。”周聪没有制止旅伴的玩笑，反而顺着他说道。
“你这个孩子我喜欢，达雷尔。”
德米特里接着谈起父母与子女的代沟问题。
不用说也知道，他将自己视为子孙们应该效仿的榜样，抱怨年轻人们都变成了懒汉和胆小鬼。
过了一会，德米特里又把话题转向寄宿学校的教育方式。通过他的介绍周聪了解到许多有用的信息。
两人此行的目的地是公国的首都，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前往首都郊区几公里外的一个小村庄。
一般来说，在公国的各大城市都有寄宿学校，但是阿格妮特显然决定谨慎行事，把周聪送得越远越好。
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周聪就要居住在这座封闭式的学校里。
寄宿学校里面的学生没有假期，除了学习之外还要完成繁重的劳动。唯一的优点是——学校的老师们教学十分认真。
正如德米特里所说，寄宿学校能够在两年时间内将普通农民家庭的孩子培养成相当优秀的战士，而且这些人随时准备为公国的荣誉和利益献身。至于他们到底是怎么教育出来的，就连周聪的同伴也不知道。
时间过得很快，两人聊得兴起的时候马车已经在火车站前停住。
周聪下了马车，眼前的火车让他十分惊讶。
站台上的火车由十只长方形车厢连接在一起。第一辆车厢比其他车厢稍短，正面镶嵌有玻璃。
如果面前是一列电动火车自然毫不奇怪，但问题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用电。周聪曾经问过弗拉基米尔，得到了十分肯定的回答。
当周聪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奇迹时，德米特里跑去售票厅买票，然后两人坐在站台附近的一张木凳上等待登车时间的到来。
看着眼前的列车，周聪试图从他的同伴口里知道更多。
“德米特里，你知道火车是靠什么力量来拉动吗？”
“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对此也不十分了解。”周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自己的同伴有点尴尬，“不过第一辆车看上去应该是靠能量块驱动。我猜理应该和你家里用能量块照明的原理是一样的，只是能量块的大小有所不同。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能量块是什么？储能装置还是供能装置？”
“你为什么要问这么难的问题？”
迪米特里投降似地举起双手。
“嗯，我怎么会知道？每隔两周我会给仆人一笔钱去奇迹学院的学者那里购买一只封闭的铁盒，那就是我们所说的能量块。
接下来我们只要把它放置在学者替我们设计好的地方，水管里就有了热水，房间里有了光和热。
至于能量块是什么，由什么物质制成以及如何工作等等我都一无所知。”
“你口中的奇迹学院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那是一个不允许从事战争和贸易的贵族前往的地方。
我们现任大公的祖父在数百年前发现了科学的力量，于是决定通过科学研究来弄清楚众神赋予我们的力量是如何运作的。
他拨出巨款修建了奇迹学院，招揽世界的学者来此学习研究世界所有的学科。
近三百年来，那里创造了很多神奇的科学成果。
比如现在不需要使用蜡烛就能照明，不需要烧水就能获得热水，不用马匹车辆就能自己运动……
不过我还是不喜欢。神赐就是神赐，如果学者们通过科学掌握了和神赐一样强大的力量，那么贵族们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所以说，科学并不全是好的。”
周聪越听越觉得有趣。这个世界上的人们还没有掌握电的秘密，但是已经渗透进魔法领域。这一切会导致什么？看来有一些事情需要好好考虑。
站台上的旅客渐渐多了起来。
周聪和德米特里·戈尔恰科夫所在的地方没有多少人，只有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大约五岁的男孩坐在附近的长凳上。
在他们身后几米远有一道铁栅栏，后面则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互相挤来挤去。他们肆无忌惮地大声叫着，笑着，随便将垃圾丢在地上，显然都是普通旅客。
又等了半个小时，当挂在火车站屋顶下的时钟显示早上七点时，车门打开放人进去。
根据德米特里的介绍，前两节车厢只为那些有贵族身份的旅客准备的，就算那里所有的座位都是空的普通人也不可能进入。原因很简单，车厢隔间的门只能借助魔法打开。
对了，这也是为什么列车长一直都是贵族的原因。
这是一个相当光荣的职位，许多低级贵族家庭的年轻子弟都渴望获得这样一个体面的工作。
由于这样的需求实在太多，公国暂时没有足够的火车供他们就业。不过公国政府已经听取了他们的呼声，每年都在增加火车新线路的运营来提供新岗位。
两人上车十分顺利，没有人前来检查他们的车票。德米特里打开隔间门，把自己的皮包放在床上，然后帮助周聪将沉重行李放在车厢上方的架子上，然后关上了厢门
周聪非常喜欢车厢的内部的装饰。
他们的包厢是专门为两名乘客准备的，有两张宽大的单人床和一张靠近窗户的桌子。靠近门的地方还有一个壁橱，如果需要的话，你可以往里面放很多东西。
两人中间被厚厚的窗帘隔开，天花板上方挂着一盏吊灯，上面有周聪早已经熟悉的照明光球球。
周聪很想知道为普通人准备的车厢内饰是什么样，比自己的包厢差了多少。但是德米特里从没有做过平民车厢，自然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火车到米尔哥罗德需要九个多小时，总里程接近五百公里。火车的速度并不很快，而车票价格相对昂贵，这就可以理解公国的大部分百姓出行首选为什么仍然是骑马。
乘坐火车的旅程非常无聊。
火车刚离开站台不久德米特里就睡着了，由于车厢里没有其他人可以聊天解闷，周聪只能一个人坐在车厢里发呆。
在车厢里走来走去似乎是个坏主意，而且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他开始了目前最有用的活动——魔法训练。
拉里昂·伊里奇赠送给他的那只纸青蛙趴桌子上，一双画出来的大眼睛紧盯着他。
“好吧，今天我们来试试能不能让你飞起来！”
周聪叹了口气，再次尝试掌握物体悬浮魔法。
一个小时后，纸青蛙在不同的方向上不停地移动，好在德米特里睡得正香完全没有察觉。
周聪又花了一个小时，纸青蛙仍然没有起飞的迹象。
他强忍怒火在包厢里走了三圈，这才熄灭了将这个玩具撕成碎片的欲望。
此时的周聪感觉自己就像在闭着眼睛学习杂耍，同时一只手臂还绑在身上。
一个小时后，周聪感觉到自己的训练有了一些成果。纸青蛙不再像喷发的爆竹一样直接冲向空中，而是能够模仿飞鸟起飞的动作扬起头颅。
周聪突然明白了拉里昂·伊里奇之前对他说过的话。
老师建议他从纸青蛙开始训练，目的是训练自己操作意识来影响世界。现在他需要一些完全不同的东西。
他毫不犹豫地找到了达雷尔的日记本，撕下一张纸折成一架最普通的纸飞机放在桌子上。
在几次失败的尝试后，飞机终于按照他心中的意念悬浮在空中。
周聪激动地站起身，不住地发出喜悦的感叹。
本来他一点也不喜欢暴露这种强烈的情绪。在地球上周聪被认为是一个相当内敛的人，但是现在他已经准备好快要跳起来了。
控制年轻身体的内在冲动并不是简单的任务。没有人能摆脱荷尔蒙的控制。
“发生了什么事吗？”德米特里睡眼惺忪地问道。显然老人被我的欢呼声所惊醒。
“不，我正在练习魔法，”周聪向自己的旅伴说道，“我做到了。”
“这是一件好事，”戈尔恰科夫打了个哈欠，“只是不要兴奋过度。我还记得在我的童年时因为庆祝而失去了知觉。
现在距离晚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要继续睡一会。如果一会有人敲门，不要害怕，那是送餐的服务员来了。这里的食物很棒。”
德米特里转身靠在墙上，几乎是立刻便睡着了。周聪很佩服他不用长时间的准备就可以轻松入睡。
在辛苦了一天之后，周聪几乎以同样的方式迅速入睡——当他躺下的那一刹那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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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将要去的地方当然也会面临重重困难，但是至少会为我在这个世界上未来的生活做好准备。在哪里，我虽然得不到舒适的贵族生活，但是可以学着成为社会当中的角色。而最重要的是，在那里可以继续学习魔法。
当然，我也可以继续作为寄人篱下的孤儿在别人的白眼下生活。但是这不符合我的性格。
何况这里的母子三人肯定会不断找茬，到时候怎么办？离家出走成为社会上的流浪汉？
所以现在看来，去寄宿学校是迄今为止最正确的觉得。当然，我的判断可能会发生严重错误，但只有时间会证明一切。”
临近傍晚，丽莎来到了她的房间。女孩看起来十分难过，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周聪离开戈尔德夫斯家后唯一会想念的人就是这个悲伤的妹妹。
几天以来两人可以说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不知怎的，丽莎总让他想起自己在地球上的情人。
“你真的明天就要离开我们了吗？”妹妹站在门口问道。
“你的妈妈告诉你的？”
“不，是我的哥哥们。他们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大。我听说你要永远离开我们。为什么？”
“我必须这样做。不过只要条件允许我就会回来看你，你没必要难过。”
“他们说你会被送到寄宿学校，你会在那里找到很多朋友，可是我呢？”丽莎妹妹抽泣着。“爸爸走了，现在你也要离开家了。”
“我向你保证，有时间我一定回来看你，到时候还会有神秘的礼物。
“什么礼物？”丽莎止住了哭泣，睁大眼睛望着他。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好妹妹，快回你的房间休息吧，不然你的妈妈又会发火了。”
“好吧，“丽莎妹妹终于笑了，“但是你别忘了许下的诺言。”
房门在丽莎身后轻轻地关上，周聪再次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么一个朋友。
第二天一大早，女主人没有敲门就径直走进周聪的房间，通知他只有二十分钟的准备时间。
显然这位女主人想要赶走他的意愿十分强烈，以至于昨天晚上就为周聪准备了一切必要的东西，以便在大清早就让他滚出庄园。
周聪没有想到对方给出的时间如此短暂，确实被吓了一跳。
鉴于时间紧迫，周聪脚不着地地忙碌起来。
他先到洗手间把洗漱用品全收在一个盒子里，然后将床铺叠好打包
十五分钟后，周聪已经爬上了一辆由两匹白马牵引的马车。在他身旁坐着一位绅士，是阿格妮特找来送他入学的人。
周聪没有时间认真同对方互相介绍，但是根据粗浅的了解，男人是阿格妮特的亲戚，名字叫德米特里·戈尔恰科夫。
简单来说，这个男人脸上总是保持着微笑，一点也不像阿格妮特那样暴躁。他的年纪大约四十岁或者更小一点——眼角的皱纹让人无法确定他真实的年龄。
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皮质的公文包，与一件绿色的紧身衣和一件雪白的衬衫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从外表来看，他是一位成功的商人或企业家，不过腰间的长剑暗示着他还拥有其他的身份。
男人和蔼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惹得阿格妮特这么生气。昨晚半夜她派人联系我，让我今天护送你到京城，搞得我这一晚上我甚至没有睡觉。
“我们昨天吵了一架。”
“我理解你。阿格尼特是个好人，就是脾气比较急躁。好吧，我们家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这里我先替她向你道个歉。
你是真的自己决定去寄宿学校，还是气不过她对你的态度，为了给自己争口气而故意这么说的？寄宿学校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可以跟我说，我带你回去说服阿格妮特。”
“谢谢您的关心，是我自己坚决要求去的。”
“是这样啊！你这个小伙子很棒，敢于磨练自己！”德米特里给他树了个大拇指。
“现在像你这样的孩子太少了。大部分富贵出身的年轻人都已经完全忘记了贵族这个词的含义。
他们成天拿着父母的钱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好吧，也许还有几个贵族子弟愿意为家族事业服务，但是愿意为公国服役参军的一个都没有！”
“你以前想过参军报效公国吗？”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在我年轻的时候，参军卫国那是一种莫大的荣誉。”
戈尔恰科夫把右手放在剑柄上，目光炯炯地看了周聪一眼。
“可是现在时代变了，贵族子弟们已经丧失了应有的荣誉感和使命感。
现在我们的公国正在与里海公国作战。
按照古老的规定，每个贵族家族至少应该派遣一名战士参战，但是现在，即使大公下令也没法让贵族们做到这一点。放在以前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
就拿二百年前我还年青的时候说吧，只要公国发生战争，各家贵族的子弟们便会踊跃参军。
每次我们几百名贵族一起施法足以使大地震动，山脉崩塌。再看看现在的年轻人……根本无话可说。”
“两百年前你参加过战斗吗？”周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那是我人生最光荣的日子。可惜现在我已经老了，只能在家照顾重孙子们了。”德米特里笑着说道。
周聪听到他这样说，心里大大吃了一惊。
德米特里谈起自己的年龄时云淡风轻，好像是最普通的事情。也就是说，两百岁的年龄在这里根本就不稀奇。
周聪突然很想知道弗拉基米尔到底有多大年龄。这是他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
“你为什么决定去寄宿学校？”迪米特里用手肘戳了戳周聪。“你想在奥尔洛公国创造一个新家族吗？”
“是的，我就是这样打算的。”周聪没有制止旅伴的玩笑，反而顺着他说道。
“你这个孩子我喜欢，达雷尔。”
德米特里接着谈起父母与子女的代沟问题。
不用说也知道，他将自己视为子孙们应该效仿的榜样，抱怨年轻人们都变成了懒汉和胆小鬼。
过了一会，德米特里又把话题转向寄宿学校的教育方式。通过他的介绍周聪了解到许多有用的信息。
两人此行的目的地是公国的首都，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前往首都郊区几公里外的一个小村庄。
一般来说，在公国的各大城市都有寄宿学校，但是阿格妮特显然决定谨慎行事，把周聪送得越远越好。
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周聪就要居住在这座封闭式的学校里。
寄宿学校里面的学生没有假期，除了学习之外还要完成繁重的劳动。唯一的优点是——学校的老师们教学十分认真。
正如德米特里所说，寄宿学校能够在两年时间内将普通农民家庭的孩子培养成相当优秀的战士，而且这些人随时准备为公国的荣誉和利益献身。至于他们到底是怎么教育出来的，就连周聪的同伴也不知道。
时间过得很快，两人聊得兴起的时候马车已经在火车站前停住。
周聪下了马车，眼前的火车让他十分惊讶。
站台上的火车由十只长方形车厢连接在一起。第一辆车厢比其他车厢稍短，正面镶嵌有玻璃。
如果面前是一列电动火车自然毫不奇怪，但问题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用电。周聪曾经问过弗拉基米尔，得到了十分肯定的回答。
当周聪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奇迹时，德米特里跑去售票厅买票，然后两人坐在站台附近的一张木凳上等待登车时间的到来。
看着眼前的列车，周聪试图从他的同伴口里知道更多。
“德米特里，你知道火车是靠什么力量来拉动吗？”
“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对此也不十分了解。”周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自己的同伴有点尴尬，“不过第一辆车看上去应该是靠能量块驱动。我猜理应该和你家里用能量块照明的原理是一样的，只是能量块的大小有所不同。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能量块是什么？储能装置还是供能装置？”
“你为什么要问这么难的问题？”
迪米特里投降似地举起双手。
“嗯，我怎么会知道？每隔两周我会给仆人一笔钱去奇迹学院的学者那里购买一只封闭的铁盒，那就是我们所说的能量块。
接下来我们只要把它放置在学者替我们设计好的地方，水管里就有了热水，房间里有了光和热。
至于能量块是什么，由什么物质制成以及如何工作等等我都一无所知。”
“你口中的奇迹学院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那是一个不允许从事战争和贸易的贵族前往的地方。
我们现任大公的祖父在数百年前发现了科学的力量，于是决定通过科学研究来弄清楚众神赋予我们的力量是如何运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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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三百年来，那里创造了很多神奇的科学成果。
比如现在不需要使用蜡烛就能照明，不需要烧水就能获得热水，不用马匹车辆就能自己运动……
不过我还是不喜欢。神赐就是神赐，如果学者们通过科学掌握了和神赐一样强大的力量，那么贵族们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所以说，科学并不全是好的。”
周聪越听越觉得有趣。这个世界上的人们还没有掌握电的秘密，但是已经渗透进魔法领域。这一切会导致什么？看来有一些事情需要好好考虑。
站台上的旅客渐渐多了起来。
周聪和德米特里·戈尔恰科夫所在的地方没有多少人，只有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大约五岁的男孩坐在附近的长凳上。
在他们身后几米远有一道铁栅栏，后面则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互相挤来挤去。他们肆无忌惮地大声叫着，笑着，随便将垃圾丢在地上，显然都是普通旅客。
又等了半个小时，当挂在火车站屋顶下的时钟显示早上七点时，车门打开放人进去。
根据德米特里的介绍，前两节车厢只为那些有贵族身份的旅客准备的，就算那里所有的座位都是空的普通人也不可能进入。原因很简单，车厢隔间的门只能借助魔法打开。
对了，这也是为什么列车长一直都是贵族的原因。
这是一个相当光荣的职位，许多低级贵族家庭的年轻子弟都渴望获得这样一个体面的工作。
由于这样的需求实在太多，公国暂时没有足够的火车供他们就业。不过公国政府已经听取了他们的呼声，每年都在增加火车新线路的运营来提供新岗位。
两人上车十分顺利，没有人前来检查他们的车票。德米特里打开隔间门，把自己的皮包放在床上，然后帮助周聪将沉重行李放在车厢上方的架子上，然后关上了厢门
周聪非常喜欢车厢的内部的装饰。
他们的包厢是专门为两名乘客准备的，有两张宽大的单人床和一张靠近窗户的桌子。靠近门的地方还有一个壁橱，如果需要的话，你可以往里面放很多东西。
两人中间被厚厚的窗帘隔开，天花板上方挂着一盏吊灯，上面有周聪早已经熟悉的照明光球球。
周聪很想知道为普通人准备的车厢内饰是什么样，比自己的包厢差了多少。但是德米特里从没有做过平民车厢，自然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火车到米尔哥罗德需要九个多小时，总里程接近五百公里。火车的速度并不很快，而车票价格相对昂贵，这就可以理解公国的大部分百姓出行首选为什么仍然是骑马。
乘坐火车的旅程非常无聊。
火车刚离开站台不久德米特里就睡着了，由于车厢里没有其他人可以聊天解闷，周聪只能一个人坐在车厢里发呆。
在车厢里走来走去似乎是个坏主意，而且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他开始了目前最有用的活动——魔法训练。
拉里昂·伊里奇赠送给他的那只纸青蛙趴桌子上，一双画出来的大眼睛紧盯着他。
“好吧，今天我们来试试能不能让你飞起来！”
周聪叹了口气，再次尝试掌握物体悬浮魔法。
一个小时后，纸青蛙在不同的方向上不停地移动，好在德米特里睡得正香完全没有察觉。
周聪又花了一个小时，纸青蛙仍然没有起飞的迹象。
他强忍怒火在包厢里走了三圈，这才熄灭了将这个玩具撕成碎片的欲望。
此时的周聪感觉自己就像在闭着眼睛学习杂耍，同时一只手臂还绑在身上。
一个小时后，周聪感觉到自己的训练有了一些成果。纸青蛙不再像喷发的爆竹一样直接冲向空中，而是能够模仿飞鸟起飞的动作扬起头颅。
周聪突然明白了拉里昂·伊里奇之前对他说过的话。
老师建议他从纸青蛙开始训练，目的是训练自己操作意识来影响世界。现在他需要一些完全不同的东西。
他毫不犹豫地找到了达雷尔的日记本，撕下一张纸折成一架最普通的纸飞机放在桌子上。
在几次失败的尝试后，飞机终于按照他心中的意念悬浮在空中。
周聪激动地站起身，不住地发出喜悦的感叹。
本来他一点也不喜欢暴露这种强烈的情绪。在地球上周聪被认为是一个相当内敛的人，但是现在他已经准备好快要跳起来了。
控制年轻身体的内在冲动并不是简单的任务。没有人能摆脱荷尔蒙的控制。
“发生了什么事吗？”德米特里睡眼惺忪地问道。显然老人被我的欢呼声所惊醒。
“不，我正在练习魔法，”周聪向自己的旅伴说道，“我做到了。”
“这是一件好事，”戈尔恰科夫打了个哈欠，“只是不要兴奋过度。我还记得在我的童年时因为庆祝而失去了知觉。
现在距离晚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要继续睡一会。如果一会有人敲门，不要害怕，那是送餐的服务员来了。这里的食物很棒。”
德米特里转身靠在墙上，几乎是立刻便睡着了。周聪很佩服他不用长时间的准备就可以轻松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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