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9 无辜的嫂嫂 十八 三合一 反……_炮灰的人生2(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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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9 无辜的嫂嫂 十八 三合一 反……

  反正回来了也不是就放过寡妇了,桃花不觉得有死赖着的必要。

  她有自己的想法,却被母亲这样谩骂,心头很不服气,不过她知道母亲的脾气,如果还嘴,今晚都别想睡觉。

  “回头我就去问她要赔偿。”

  陈母满意了,又看向楚云梨:“我打听到了,他们出镇子后往西走了,你赶紧收拾好出门,洪家人都病着,才走半天,你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

  “他们拿我换解药了。”楚云梨把事情说了一遍,几年夫妻,当时洪华奇连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了下来,换作着真正的陈桂花在这里,大概要伤心的。

  陈母听完后,眉梢飞扬,兴致勃勃问:“那位张公子亲口留下你的?那你别磨蹭,赶紧收拾东西搬去客栈等着跟他一起离开呀。”

  这人说不通,楚云梨不想白费唇舌:“去了会死。我不想去!”

  “你……”陈母跺了跺脚:“这死丫头,是想急死我。”

  她说着,伸手就过来拽。

  楚云梨抬手关上了门。

  陈母看着紧闭的院门气急败坏,本想骂上几句,又想到桂花被城里来的公子看上,不想再毁她的名声,只得咬咬牙回家了。

  桃花很不喜欢娘家人,却也知道母亲难缠的脾气,听着外面脚步声走远,她一脸的惊奇:“怎么没闹?”

  换作往常,不闹个天翻地覆,不把半个村子的人都吸引过来看她骂女儿,这事就不算完。

  “回去睡吧!”

  深夜里,杨大铁开始叫唤。

  他那处受了伤,撒尿的疼痛不亚于被凌迟,姐妹俩都被吵醒,楚云梨不打算管,桃花也不想去,可隔壁太吵了,吵得人睡不着,她用被子蒙住头都隔绝不了那凄惨的叫声,当即将被子一掀,大踏步去了隔壁。

  楚云梨跟着起身。

  村里的人等闲不用烛火,月光下,桃花奔进屋中:“能不能别嚎了?你就算喊破天,我也帮不上你的忙啊,这疼痛是你自找的,过两天伤势好转,自然就不疼了。”

  杨大铁:“……”

  他很生气,满脸悲愤地道:“你来试试?”

  “我又不是没痛过。”桃花翻了个白眼,瞄了一眼那伤:“我生孩子恨不得痛死过去,就这都生了俩。你再痛,还能越过我?”

  杨大铁张口就来:“哪个女人不生孩子?”

  “闭嘴吧你。”桃花气狠了,抓起方才杨母送来的馒头,直接塞到了他的嘴里。

  杨大铁晚饭就是干咽馒头,此时将馒头拿开,道:“桃花,帮我炒点菜吧!吃了点东西,我应该就没那么痛了。”

  “这大半夜的,家里什么都没有,我炒不出来。”桃花打了个呵欠,转身就往外走。

  杨大铁提醒:“菜地就在后面……”

  “大半夜的菜地一点亮光都没有,我都分不清哪个是草哪个是菜,再有,都是泥地,你也不怕我摔死。”桃花冷哼:“别嚎了,赶紧睡吧,明早上再说。”

  杨大铁认为,桃花是因为自己受了伤,所以才变了的,如果他还是以前那样,桃花绝对不敢这样对他。

  “我会好起来的。”

  闻言,桃花嗤笑了一声。

  好了也是一个废人。

  听着这声冷笑,杨大铁心里特别难受。

  姐妹俩重新躺回床上,接下来的半宿,桃花虽然一直闭着眼睛,也没动弹,但楚云梨却知道她根本没睡着。

  翌日,陈母来探望杨大铁。

  杨大铁以前对岳母压根不知什么是尊重,当初他上门提亲过后,发觉自己只是那一次运气好后,还试图讨要回聘礼。

  但落到陈家夫妻手里的银子怎么可能拿出来?

  两家因为这点事,闹得很不愉快。又有陈桂花时常不回娘家在先,于是,他也不许桃花回去。

  如今不同,杨大铁看到岳母特别热情,两人还在屋中聊了一会儿。

  桃花不想见那两个人,干脆带着孩子去了后院的菜地里忙活。楚云梨悄悄溜回来坐在屋檐下,隐约能听到里面两人谈话的声音。

  “大姐一直住在我家,不合适!”

  对于大女儿的去处,陈母早已有了打算:“住不了多久,最多两三天她就会离开了。”

  “我也不是怕她住,就是……好说不好听呢。”杨大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为难,仿佛真的替陈桂花这个妻姐担忧似的:“我的名声是已经毁了个干净,可大姐不同,她还年轻,以后肯定要改嫁,要是跟我扯上了关系,有人想上门提亲,都会掂量掂量。”

  陈母一听,觉得很有道理。

  两人又扯了几句别的,陈母叮嘱了女婿好好养伤之后,很快出了门。

  一出门,眼角余光撇见边上有个人影,她吓了一跳,看清楚是自己的大女儿,顿时皱眉:“你躲在这里做甚?”

  楚云梨左右看了看:“我坐在这纳凉。”

  陈母淬了一口:“一点脑子都没有,我看了就烦。”

  说着,抬步往外走。

  稍晚一些的时候,忽然有马车停在了桃花家门外。楚云梨正在烧火,瞅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不觉得这事会跟自己扯上关系,结果,马车帘子掀开,从上面下来的人竟然是张明秋身边的随从。

  随从敲了敲门:“桂花姑娘,我家公子有请。”

  桃花从厨房探出头来,看到那随从的打扮,立刻就猜到了他的身份,顿时变得有些紧张:“姐姐,是不是小白的人?”

  楚云梨颔首。

  桃花咽了咽口水:“那怎么办?”

  门口的随从没有试图进门,只道:“公子说,你如今是他的人,这边事情办好了,就该回去复命。”

  楚云梨呵斥:“滚!”

  随从皱眉。

  楚云梨捡起一根柴火,作势要打人:“你走不走?”

  “你……不可理喻!”随从转身就走,马车很快消失在门口。

  人走了,桃花心里却并未放松下来,如果真如姐姐所说,洪家倒霉成这样都是小白的手笔。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天黑的时候,又有华丽的马车入了村,这一回是小白亲自来了。

  随从推开院门,他强势地闯进了院子里。看见吃晚饭的姐妹俩,目光落在楚云梨身上:“桂花,你如今是我的人。”

  “卖身契呢?”楚云梨似笑非笑:“就算我夫君洪华奇将我送给你了,但我是活生生的人……”

  “跟我一起离开,你会有好日子过。”张明秋目光打量了一下院子里,毫不掩饰眼神里的嫌弃:“桂花,不要犯傻。我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

  最后一句话中带着几分威胁。

  楚云梨颔首:“等你启程的时候,派人告诉我一声。”

  随从很是不满:“你这是什么态度?公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该好好接着。”

  “别吵。”张明秋呵斥完,冲着楚云梨颔首:“行,你是个聪明人,该清楚若是不跟我离开,日后在村子里日子没法过。”

  主仆两人来了又走,前后不到半刻钟。村里的人最近忙着去腾地,大部分都去了山上,但还是有几个人,看见有华丽的马车,难免多瞧一眼,都不敢围上前,等到马车离开,纷纷过来询问:“桃花,那是谁呀?你们家亲戚吗?”

  “他来做什么的?”

  “上门就是客,怎么这么快就要走,是不是你没招待好?”

  桃花没什么心思应付他们,随便糊弄几句就想关门。恰在此时,陈母笑吟吟走了过来:“他啊,我知道呀。他看中了咱们桂花,让桂花跟着一起去城里过好日子呢。”

  众人心里都不信。

  那样的公子,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桂花一个村妇,之前十几年都在地里刨食,肌肤粗糙得很,容貌又不是绝色。只要那富家公子没瞎,就不会看上桂花。

  离开了人群,陈母抬手将门关上,隔绝了众人的目光,凑到楚云梨身边,恨铁不成钢地道:“桂花,我好不容易把人请来接你,你怎么不跟着去呢?”

  就说嘛,洪家已经离开,楚云梨没去镇上,张明秋一直都没来找,今日却突然就来了村里,原来是陈母的功劳。

  看她一脸邀功的模样,楚云梨心底冷笑:“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洪家会被折腾成这样都是他的主使?”

  想到洪家的下场,陈母哆嗦了一下,梗着脖子振振有词:“他又不会针对你。拿那么贵重的解毒丹来换你,可见他的心意。桂花,当初我还没有成亲的时候,有一个道长帮我批过命,说我会得子女福,之前我一连生了好几个女儿,都觉得那道长是骗人的,现在看来,还是有几分准的。”

  楚云梨:“……”

  “你已经得了福气了。”

  一连嫁几个女儿,她拿到了银子,将家里所有的债还清,甚至还小有积蓄,已经比村里其他的妇人好过。人嘛,要学会知足。

  陈母满脸堆笑:“你过上了好日子,千万别忘了你娘,记得送点好东西回来。对了,如果城里学堂愿意收乡下孩子的话,记得回来接你弟弟。算算时间,你安顿下来接他启蒙正正好!”

  楚云梨不听她这些废话,问:“如果他非要将我带在身边的缘由不是看上了我,而是想弄死我的时候比较顺手,怎么办?”

  陈母哑然:“我觉得不像。”

  楚云梨执意问:“万一真是我说的那样呢?”

  陈母被问得有些恼:“那……你不去,也不知道他的心意啊。富贵险中求嘛。”

  “也在险中丢!”楚云梨不客气地道:“当初我不想嫁入洪家,你非要让我嫁。如今我不想跟着他去,你又自以为聪明的非要让我跟。当初你把我卖给洪家,已经拿到了足够的好处,足以偿还陈家养恩!哪怕我过上了好日子,也绝对不会帮你。”

  陈母一听,顿时气急败坏,破口大骂:“没良心的死丫头,你知不知道我在客栈门口磨蹭了多久才大着胆子进去的?”

  相比她的激动,楚云梨平静地道:“我没让你去。”

  陈母险些被气死:“我这是为了谁?”

  “为了你自己。”楚云梨伸手揪住她的衣领,将人往门口丢:“出去。”

  陈母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跳着脚大骂:“没良心的东西,老娘看你能得意几天。我呸!”

  桃花在边上从头看到尾,面色一言难尽:“姐姐,没必要跟她吵。到底是亲娘,咱们自己是恨透了她,可外人不这么想。他们会说天下无不是的母亲……”

  “我跟你不同。”楚云梨打断她:“过去几年我在村里一直埋头干活,跟谁都不熟悉。没人能指责我,我以后要去城里住,也不在乎他们怎么看。”

  桃花见姐姐心有成算,便不多劝了。

  杨大铁在村里的名声不好,但因为常年在外头混,是认识了一些狐朋狗友。他受了伤,那些人得知后,纷纷上门探望。

  第一天来了五人,当时小笨生病了,已经拖了两三天不见好转,桃花心里着急,便带着孩子去镇上找大夫。她一人带两个孩子有些艰难,楚云梨主动跟上去帮忙。

  因此,五人来时,姐妹俩都不在。杨母做饭来招待的,当时还打了一些酒回来。

  许是招待得太合心意,隔了两日,他们又来了。这一次,杨母不在。

  桃花以前看到这些人就烦,现在更烦,从头到尾都没出面。是他们自己进屋去找的杨大铁。

  杨大铁整日躺在床上,很是无聊,加上他如今那处受了伤,就怕被人看不起,这些兄弟不嫌弃他,他当然高兴。高兴之余,就想要维系住这份兄弟之情。聊了几句后,他发现没有人上茶,当即便扯着嗓子喊:“桃花,烧点热茶来。”

  喊都喊了,桃花也不好装死,她气得低骂:“这混账,那些人就是混吃混喝的,偏他正儿八经的想要招待。这要不是孩子他亲爹,我真的就……”

  念叨归念叨,她不敢在外人面前给杨大铁没脸。毕竟这里是杨家,如果她被赶出门,没有地方去。主要是她放心不下孩子,杨大铁没受伤或许还有几分可能让孩子跟她,如今他已经废了,只剩这两根苗,她想带着孩子,那是痴人说梦。

  杨大铁不管孩子,他们还那么小,最后肯定会落到杨母手中……杨母足有七八个孙子,就算愿意照顾,也有限得很,桃花实在狠不下心来。

  不狠心的人,总是要受委屈的,就比如此刻,桃花能够察觉到所谓客人中有两个男人的眼神不干净,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楚云梨看出来了她的勉强,主动上前接过茶壶:“我去。”

  “不行!”桃花话音未落,手中一空,茶壶已经被抢走。她想要抢回来时,姐姐已经进了门,来不及了。

  杨大铁受的伤挺重,现在还下不了床,因此这些人直接就入了他的卧房,不大的屋子里挤得满满当当。

  看见是妻姐送的茶水,杨大铁心里不高兴:“桃花呢?”

  话中带着几分怒气,楚云梨将茶倒上,递到几人手中,随口道:“孩子病了,桃花几天没睡好,挺憔悴的,不好见客。”

  杨大铁只是听母亲说了一耳朵孩子病了的事,压根就没往心上放。不过,妻姐这话合情合理,他面色缓和了下来:“那你去跟她说,别躺着了,起来做点饭菜。”

  边上有个姓杨的,算是杨大铁本家,两人平时也最要好,当即笑吟吟道:“都是自家兄弟,不用买酒,随便做点粗茶淡饭,兄弟们也不会嫌弃。”

  其他人纷纷附和。

  “能填饱肚子就行。”

  “我听说小嫂子的手艺不错,特意来尝的。”

  ……

  楚云梨能够感觉得到几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连,特别恶心,她扭头看向杨大铁:“你当这些是兄弟?他们也不是孩子,二十大几的人了,不知道你家困难么?还说吃饱饭就行,你们自家人平时都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上哪找东西来给他们饱肚子?后院的菜煮上一锅行不行?”

  光煮菜肯定不行,遇上雨水好,地里的菜吃不完时,猪吃的就是一锅菜。

  这话很不给面子,杨大铁脸颊发烫:“我不跟你说,让桃花来!”

  楚云梨立即道:“她累了,正躺着呢。”

  两人对峙,谁也不肯退让。

  杨有根见状,立马打圆场:“那就不吃,我们是来探望大铁的,不是来吃饭的。也是考虑不周,弟妹带着孩子,平时还要照顾大铁,应该没时间做饭。”他目光又在楚云梨身上转了一圈,道:“这样吧,我拿银子,让弟妹帮忙跑一趟镇上买些下酒菜,顺便买些蛋回来给大铁补身子。”

  “她没空!”楚云梨转身往外走:“以为谁都跟你们似的得空四处游荡?”

  这话很不客气,几人脸色都不太好。杨大铁急忙赔罪。

  楚云梨出门时,还听得到他陪笑的声音。

  稍晚一些的时候,有两人出门,直接去了镇上。半个时辰后回来时,手里拎着两只烧鸡,还有两坛酒,又有些卤味。

  东西摆好,杨有根嬉皮笑脸凑到桃花面前:“弟妹,别做饭了,跟我们一起吃吧!镇上烧鸡的味道很好……”

  “你离我远点。”桃花板着脸:“我不想吃。”

  两个孩子不懂事,听到有烧鸡就开始流口水。桃花瞪了一眼这俩没出息的,道:“拿一只腿来给孩子分了就行。”

  当初这些人没少跟杨大铁在外头胡混,也经常到家吃饭,她才不会客气。

  “行!”杨有根立刻就答应了下来,目光又落在了楚云梨身上:“桂花妹子,你也来吃饭吧。”

  楚云梨摆了摆手:“不吃。”

  杨有根碰了个钉子,也不生气,笑吟吟进屋去了。

  屋中传出了烧鸡的香气还有酒香,混杂着划拳和吹牛的声音,听着特别吵。

  桃花烦躁得很,道:“姐姐,我们去村里走走。”

  “哪儿有主人被客人撵走的道理?”楚云梨随口道:“不去!”

  桃花苦笑,将俩孩子送回房,准备哄他们睡觉。

  屋中几个男人的动静忽然小了下来,楚云梨眯眼站到了屋檐下,刚好听见杨大铁低声道:“不行!”

  “行的,反正她已没了男人,哥儿几个也不是白占便宜,以后会护着她。”

  楚云梨听出来这是其中一个身形矮小的男人的声音。

  “你们不懂,她是被富家公子点名要了的人。就是镇上福来客栈那位,要是你们觉得可以抢得过他,那尽管去。”说到这里,杨大铁压低了声音:“我可听说,洪家被逼得一家子偷跑,那可都是他的意思。”

  此话一出,屋中安静了一瞬。

  半晌后,杨大铁沉声道:“就如我先前提议的那样,桃花是个不错的女人。今儿谁留下?”

  里面传来一阵争执声。

  楚云梨气笑了,直接进了隔壁的门。

  “桃花,他在那边问那几个人谁今晚上留下。”

  桃花本来是随口一听,反应过来姐姐的话中之意后,脸色瞬间就白了。

  “他为何要……”

  恰在此时,几个男人醉醺醺出门,互相搀扶着往外走,杨有根没在其中。

  桃花从窗户看到,气得胸口起伏。

  她没有过去问,那边也一直没动静。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桃花不愿相信杨大铁都变成这样了还要对付自己,天黑了也没上床,只坐在桌旁。

  月亮越来越高,忽然听到了隔壁的开门声。

  楚云梨睁开眼睛。

  桃花身子抖了抖,万分希望那人是去茅房,可让人失望的是,脚步声是往这边房门而来。她事前得到消息,早有准备,那边推门声一起,她立刻握紧了手边的刀。

  “你别过来。”

  杨有根呵呵一乐:“原来你都知道。弟妹,你是不是早就想哥哥我了?”

  “我想你祖宗。”桃花气得要死,杨大铁都已经这样了还不放过她,她是真觉得没了活路,崩溃后,正想着干脆带着孩子跟他们拼命,死了一了百了。

  她拿着刀扑上前去。

  月亮如水,屋中不如外面亮堂,杨有根站在门口,隐约察觉到桃花坐在那处,等人扑了过来,才看到她手里的刀,他昏沉沉的脑子瞬间清明过来,忙不迭往后退,哪里还有一点醉意?

  桃花是想与人同归于尽,发了狠心,不管他退不退,拿着刀扑过去就砍。

  饶是杨有根极力躲闪,肩膀和手臂上都被砍伤了。他不敢大叫,只低声劝:“弟妹,别砍了,都是误会,我是喝醉了才没有离开的,不是想要欺负你。再砍就要出人命了。”

  “我砍死你,大不了给你偿命。”桃花眼睛血红:“你们一个个都是畜牲!该死!”

  杨有根在院子里狂奔,楚云梨一直注意着那边的动静,此刻追了出来,捡起门口的扫帚丢了过去。杨有根脚下一绊,整个人往前倒去,与此同时,桃花的刀也到了。他浑身吓出了一身冷汗,脑中一片空白,真的以为这一次逃不过去了。

  桃花的刀歪了下,砍上了他的腰,血流了不少。

  杨有根痛得爬不起身,桃花还想要去砍他,楚云梨一把抢过:“别砍了。”

  桃花没想到姐姐还醒着,此刻回过神来,那股想要与人同归于尽的气势瞬间就散了,猛地扑进姐姐怀中。

  楚云梨冷笑一声:“还不走,是想被砍死吗?”

  杨有根拔腿就跑,走过的路上都洒落了血迹。

  好半晌,桃花才镇定下来。姐妹俩一起入了杨大铁的屋子。

  杨大铁根本就没睡着,一直支着耳朵听隔壁的动静。早就知道杨有根敌不过姐妹俩已经偷溜了,姐妹俩一直在外头哭,他老觉得头上悬着一把刀没落下来,实在是这会儿的他只能任人宰割,根本就反抗不了。

  看见二人进门,他瑟缩了下:“桃花,我可以解释。”

  桃花漠然看着他:“你那么喜欢做活王八吗?找了一个守着你一心一意过日子的女人,你却不满意,非要找野男人?杨大铁,我上辈子是掘了你家祖坟么,不然我实在想不到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桃花……我……”杨大铁看着她手里的刀,心乱如麻,脱口道:“我怕你离开。”

  桃花:“……”这算个什么理由?

  楚云梨若有所悟:“你自己已经废了,算不得男人,怕桃花离开,所以找人欺辱她,然后你就有了她的秘密,可以借此拿捏她一辈子,是么?”

  杨大铁的心思被猜中,下意识否认:“不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的。

  桃花和他同床共枕几年,对他的了解不说有十分,七八分是有的。她很是失望:“杨大铁,我们完了!稍后我就带着孩子回娘家改嫁!”

  这是气话。

  桃花并不想回家去被爹娘再卖一次,但她也没有别的去处,说到这里,一时间悲从中来,忍不住嚎啕大哭。

  “姐姐,我们的命好苦……”

  楚云梨拍了拍她的背:“想让他不再闹事。容易得很。”

  她转身去了柴房,选了一根合适的木棒,然后在杨大铁惊恐的目光中对着他的两条腿狠狠挥下。

  两道骨裂声传来,杨大铁的惨叫几乎掀破了房顶。

  他的惨叫声特别渗人,桃花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紧紧握着姐姐的手臂:“这会不会出事?”

  “不会,就说是杨有根打的。”楚云梨看着痛得几欲晕厥的杨大铁,一字一句地道:“杨有根借着酒醉想要欺辱于你,杨大铁不愿意,阻止时被他砸断了两条腿。后来是你拿着刀拼命抵抗,这才将杨有根吓退。对不对?”

  最后是看着杨大铁问的。

  照这么说,杨大铁成了为了护住妻子被人打断了两条腿的好男人。

  杨大铁也不敢说不对啊,忙不迭点头。

  桃花有些不满。

  楚云梨拍了拍她:“看明天!”

  这件事情不可避免的传了出去。杨有根他娘还想上门讨要赔偿,结果到门口后都不用桃花开口,就已经被周围的邻居还有杨母给骂走了。

  杨大铁私底下找到几个兄弟解释,说不是这样。

  几人都不信他,再有,他如今穷得叮当响,连妻儿都养活不了,几人上门也没有好处拿,又不敢占桃花的便宜……这女人实在太狠了,不管杨大铁有没有护着她,她是真的拿刀将杨有根砍伤了的。

  他们平时偷鸡摸狗,胆子比一般人大,但说到底也是欺软怕硬。为了个女人搭上自己的小命,实在是不划算。

  从那之后,那些狐朋狗友再不登门。而桃花凶悍的名声也传遍了村里,外人根本就不敢编排。

  一大早,楚云梨正在打包袱,张明秋已经派了人来告知,就是第二天一早就要走,让她先去镇上住一宿。

  桃花舍不得姐姐,又担忧姐姐这一去会被人欺负,姐妹俩正说话呢,突然听到外头有人喊。

  她走出院子,看见是隔壁的大娘。

  “桂花,你快看看去吧!”

  楚云梨好奇:“出什么事了?”

  大娘伸手来拉她:“快别说了,你婆婆被人送到了村口,据说一家子都被劫匪杀了。”

  “真的?”楚云梨这么问着,脚下飞快。

  大娘没吭声,去村口的一路上,不停有人从院子里出来跟他们一起。

  “桂花,他们走的时候真没叫你?”

  “没叫是好事,要不然桂花也没命了。”

  “所以说这人就得信命,如果桂花知道他们出门,当时跟着上去,哪里还回得来?”

  ……

  一群人议论纷纷,楚云梨没有出声。还隔着老远,就看到村口处众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最中间躺着浑身是血的洪母。

  周大福已经在了,他正在拜托村里的马车去镇上请大夫。

  洪母奄奄一息,眼神涣散,看见楚云梨时忽然就亮了。

  “桂花!”

  看她伤得挺重,但说话还算有力气。

  楚云梨上前:“出什么事了?”

  想到一家子遇上的事,洪母眼神中满是恐惧:“他们……他们来打劫,见人就杀……好吓人……”

  周大福忍不住问:“那你是怎么躲过去的?”

  洪母是运气好,刚好被死了的女儿压在底下,加上她本来已经受了伤,周身都在流血,那些人以为她也死了。

  “他们翻到了银子后,很快就进了林子里。我又等了许久,这才敢挪出来。爬了足有一里地,才遇上了牛车。”

  这才捡到了一条命。

  “劫匪这么凶吗?”村里人都有些震惊。周大福回过神来:“你这事儿得报官,让衙门把那些匪患除了,这才算是为妹夫他们讨了公道!”

  洪母忙不迭摇头。

  那些人敢光天化日之下抢人,多半是有靠山的,她还想活着呢,并不敢与那样的人作对。

  周大福看到妹妹脸上的惊惧,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她的想法。

  “先养伤吧!”

  洪母因为没有吃足够的解药,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身子却特别的弱,这又受了伤,大夫来时就已经昏迷过去。

  好在她只是一些皮外伤,看着吓人而已,到底是没有伤到要害,当日被搬到了周大福的家中。

  周大福带着妹妹临走时,也没忘了楚云梨,道:“桂花,你去照顾。”

  楚云梨一脸为难:“那位张公子说让我明早上跟他一起走,今天晚上就得去镇上过夜。这是洪华奇先前就答应他的。”

  周大福:“……”

  他自认得罪不起富贵公子,叹了口气:“这天还没黑呢,你先去瞧瞧吧,一会儿我让马车送你去镇上。”

  洪母要睡醒,天已近黄昏,看到儿媳蹲在床边,她瞬间老泪纵横:“桂花……我们家真的倒了大霉……早知如此,当初我说什么也不让他进门。”

  “后悔已经迟了。”楚云梨面色淡淡:“你算是捡回来一条命,而我还得去找他呢。咱们婆媳,大概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闻言,洪母满脸伤感,嘴唇哆嗦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云梨好奇问:“你觉得洪家被劫跟他有关?”

  洪母连点头都不敢,看向了窗外:“你自保重吧。”

  楚云梨提议:“你现在去报官告他,我就不用跟他走了。”

  “别别别!”洪母吓得都嘴瓢了:“跟他没关系。是我们家自己倒霉遇上了歹人,他们为求财而来,拿到银子就走了,没有人指使!”

  此刻她神情慌乱,说话吐字不清,明显被吓得不轻,强调最后一句,更像是此地无银。

  从头到尾,洪母就没有将陈桂花当做家人。

  如果她有,陈桂花算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应该想尽办法也要救下才对。可她不愿!

  其实,楚云梨留了这么久,也是想要试探一下陈桂花在洪家人心里的地位。

  陈桂花跟他们一起在火中丧生,哪怕平时在洪家有干不完的活,挨不完的骂,她还是想要知道,他们心里到底有没有将她当做一家人。

  很明显是没有的。

  楚云梨捂着胸口,那处渐渐变得平静。她起身:“那么,你保重。”

  语罢,再不看洪母,抬步出门。

  天色渐晚,楚云梨入了福来客栈,张明秋正在用晚膳,看见她进门,没有如往常一般让她坐下,只道:“站旁边。”

  这是把她当丫鬟使。

  随从低声道:“伺候公子用膳。”

  楚云梨知道,大户人家的公子会有专门的人布菜。但陈桂花是不知这些规矩的,当即一脸疑惑:“怎么伺候?”

  随从一脸恨铁不成钢:“布菜啊!”

  楚云梨拿着筷子上前,将桌上的鱼头送到张明秋面前的盘子里,期间手滑了一下,鱼头高高落下,溅起了一大片汤汁。

  张明秋离得近,头上脸上身上都被溅了不少。

  他面色一言难尽,自认实在是受不起这番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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