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赵铭贤得了准信便先回去了。
温筱暖看自家姐姐眼底都被折腾出黑眼圈了,忙过去帮忙捏肩膀道：“姐。辛苦你啦。”
“没事。”
“那个。公司的流动资金还有多少钱啊？”温筱暖笑嘻嘻。
温小春一脸警惕：“你又要做啥！”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毫无形象地仰躺着,“说吧。你大胆地说吧我都能够接受。”
温筱暖见老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哭笑不得：“没有。我只是想以后采购东西的时候心里有个数。”
温小春叹了口气：“你还是别有数了吧。总觉得告诉你多少你很快就会全部买掉。”说是这么说,她还是老实地将剩余总金额297亿,如果算上即将支付的后续尾款应该还有132亿给交代了。
温筱暖一听这个数就淡定了。
她不好意思地偷偷瞄了自家大姐一眼，只能说不愧有血缘关系，一眼就看出她的问题醉温之意不在酒。没错,温筱暖确实还想采购几样东西。
这也不能怪她想买的多，真的是被陈逸云大佬给教育怕了。
那天谢同志离开办公室后，陈逸云将温筱暖留下来滔滔不绝两个小时，开篇的核心思想就是要她树立起主人翁的精神，不要等别人说什么再买什么,这样推一步走一步是不利于社会快速发展的。
等这个思想阐述完毕,陈逸云又指出一个点,在购买物资的时候要多动一下脑筋,专家们设计方案的时候是以最精简也是最客观的方式，这样设计出来的方案冷冰冰的，利于研究但是少了一些人情味。我们党对人民是必须要加上人情味的,所以买设备时候要多考虑一下后续影响，比如买了需要冷藏的疫苗就要配买冰箱。买了采矿设备,就要配备买清风系统。总而言之,不要让老百姓吃亏尽力做到最好。
温筱暖就是秉着这个思想,国内的运输车毛病真的很多,大小不一致也就罢了，减震和防尘系统是垃圾。最可怕的是坏车率高，二十几台里面总有三四台会突然启动不了。也被司机们戏称为“老趴窝”牌运输车。
她只能把货物运到b市，从b市到s市还有老长一段距离，所以温筱暖想力所能及地先改善一部分运输车司机的待遇。
毕竟她也算是同行搬运工，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温筱暖尴尬地哈哈一笑：“啊呀，差点忘了一件事！”
温小春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温筱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颊：“大姐。还要采购一批运输卡车。也不买多了，先来个100辆吧。”
温小春嘴角一抽，听到这个数字居然诡异的觉得挺安慰的，真不多，能接受。
“……行。还有其他要求吗？比如是不是又要找倒闭的厂子之类的……”温小春打趣道。
“唔。暂时先采购运输卡车吧。生产线什么不急，毕竟汽车是有基础的也不知道缺啥技术……啊，说到车忽然想到高速公路、火车和高铁了……”
“停停停！”温小春双手按住温筱暖的肩膀，嘴角不停地抽动，“妹子。我们一样一样来好么！听我的，暂时就先把罐头、棉衣还有卡车弄好！至于火车和高铁什么的你就先别想了。”
温筱暖见对方快崩溃的表情，不好意思地连连点头。
因为运输力不够，罐头、棉袄、奶粉和卡车只能排着队由温筱暖慢慢运过去。
于是这两周时间温筱暖除了上课打卡，连学校寝室都没住过，就在自己家和学校之间来回穿梭。100辆大卡车是第一批抵达的。
兼任交通运输部的何佬对大卡车很满意，毕竟这辆运输车不管是体积还是样貌都远胜解放牌系列。
何佬在会议室大大地表扬了温筱暖一通，说这个大卡车买的好，不但载重货物量高而且省油省力，100台车等于杜绝了100只“油耗子”出来，温筱暖腼腆地摆手说这是她应该做的，两方商业互吹了一段，其乐融融。
这时，李佬忽然插了一句嘴：“温筱暖同志。下周g交会就要开始了。你的建业公司在里面也有一个展台，你有空的话走一趟如何？”
温筱暖对兔元58年的一切事物都有新鲜感，忙道：“没问题。我愿意的。”
李佬微微颌首，然后他似是不经意间提起道：“小温同志。你是不是比较喜欢搞文艺活动？”
温筱暖听到这话有些懵，下意识道：“没有啊。我之前给董大长老是出了个娱乐主意，但我真的对文艺活动不是很感兴趣。”后面这一句是温筱暖生怕对方以为自己感兴趣，然后又送自己一套昆曲或者京剧的套票。她真的听不懂也不太想听。
李佬“哦”了一声，然后慢条斯理道：“小温同志。中央决定给你多调派四名警卫员，你家那个院子恐怕是小了点，要么搬到翠竹苑住吧。”
何佬为之侧目，翠竹苑这名字很别致，住的人也只有几位，诸如董大长老、莱理政、李佬等十多位开工元勋。临时安排温筱暖住进来，何佬相信肯定有别的原因。
不过他见温筱暖懵懵懂懂地点头，又见李佬没有解释的意思，便没有开口。
李佬又说：“你去g市之前再给我带两套设备回来，包括高精度仪器、质谱、电子计算机、核磁共振等现代光谱分析仪。生命研究所的同志说，在599工程组提供的理论知识帮助下，他们在胰岛素的人工合成上面已经有了重大突破，现在就等着仪器验证一下。”
“啊！人工合成胰岛素吗？这么快吗？”温筱暖惊讶道。
蛋白质合成是兔元58年世界生物化学领域的研究热点之一，而胰岛素合成更是诺贝尔奖的亲睐者。比如兔元53年，桑格破译出由17种51个氨基酸组成的两条多肽链牛胰岛素的全部结构，荣获诺贝尔化学奖。
a记载的历史中，兔元59年3氧化拆开后的胰岛素a、b链的混合物能表现出天然胰岛素07—1的活力。兔元65年完成牛结晶胰岛素的合成。不仅是继“两弹一星”之后花兔国又一重大科研成果，也是世界上第一次实现人工合成蛋白质。若不是当时的社会变动和国际上严峻的环境，这一项研究也很有可能获得诺奖。
李佬打趣道：“你是不知道哦。王同志和郑同志在接到给予他们的资料后纷纷表示，这哪里还是搞科研哦，完全就是捧着勺子喂饭给他们吃呢。他们本来是不想继续接手，说是不愿意半路摘同志们的桃子。我针对这个还好好地劝了他们一顿，说搞科研不要将个人主义放在集体主义之上，有人就是理论搞得好做实验不行，要学会互补。他们便要求将599工程组作为第一署名人写上去，才肯重新去做实验。”
“真是高风亮节啊！”温筱暖轻声感慨。
三人又随意闲聊了一会，李佬便让秘书送温筱暖出去。
何佬深邃的双眸静静地看了李佬一会，开口道：“外面是出什么事咯？”
“就知道瞒不过你。”李佬从旁边拿出一根烟递给何佬，然后又拿出打火机给他和自己都点上，两人吞云吐雾几口后，李佬才继续说，“仇玟菓同志截获了一条短码，虽然还没完全破解信息，但针对从21世纪拿回来的资料比对，这里面有几个字——文俊、后海几个字是错不了的。”
何佬稍微思索了一会：“这两地隔着有点距离啊。”
李佬笑了笑：“小何啊。你真是太久没打仗了，你再细品品。”
何佬转念一想，猛地抬头：“这不是陈家和小温同志家的位置吗？”
李佬表情严肃地点点头。
何佬一拍膝盖：“妈了个吧。人抓到没有？”何佬一想到温筱暖可能有危险，忍不住爆粗口。
李佬摇头道：“死了。”
“怎么就死了呢。”何佬皱起眉头，“这情报工作做得不行啊。敌人都摸到核心老家了我们却不知道，还是仇玟菓找出来疑虑点，难怪你让小温同志又是去g市又是搬家的。等会，你刚刚说的那话，你是有怀疑对象？”
“你说哪个？”
“还哪个？你的意思是挺多的？”何佬一脸无语。
“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温筱暖提供了一份解密文档，上面写了很多敌对势力的情报特务头子，我们抓了一批，还留了一小批，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引出解密文档里尚未记载的人物。这人盯人的自然会有些苗头。”李佬慢慢起身，“只是现在不是抓特务的时候，必须雷霆出击，给予震慑。”
“嗯。总要折腾出一点动静才好引蛇出洞。”何老也吸了一大口烟，“小温同志离开的时候，我们比较好动手。要我看，不是给予震慑，而是用最强的力量彻底打垮他们。让他们的情报体系彻底瘫痪几年再说。”
李佬微微蹙起眉头：“我再想想。”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深秋的g市依旧有些秋老虎。
在b市温筱暖长衣长裤偶尔套件毛衣，来到g市她恨不得穿短裙。
温筱暖抵达g市后第一时间便去医院找向同志，没想到却扑了个空，向同志不在，她想找陆医生打听消息，却得知陆医生居然去s市交换学习了。
温筱暖：“……”万万没想到这种情况。
之前温筱暖写信时都是寄到医院让陆医生帮忙转交的，因为一直有向同志的回信，所以她也没强求向同志的地址。
结果现在抓瞎了。
仇玟菓问她需不需要派人调查一下向同志的住址，被温筱暖严词拒绝。
她只是想和向同志联络下感情，何必公器私用，更何况向同志是如此的爱党爱国爱工作，万一让对方知道了，她估计会被念叨死。
仇玟菓见温筱暖吐槽他，尤其在说是官二代的特权思维改不了时，他挑了挑眉。
第二天，两人一大早便往g交会前去，沿途的街面越来越干警，临近g交会楼栋处，干净整洁到近乎一尘不染，每隔几十米就有人杵着大扫把在打扫卫生。
电线杆和五层楼的楼栋上面挂满了彩旗和热情的欢迎标语，楼房的正上方挂着牌匾——花兔国出口商品陈列。
温筱暖还想再走进几步就被卡主去路，她真的没想到这里会这么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个个穿着中山装又或者是西装，身上佩挂着g交会的参会标志。
“走吧。”仇玟菓指了指安检队伍。
温筱暖瞅着这几条距离大门还相当遥远的排队通道，瞧着金色黑色乌压压的后脑勺，看得双眼发直腿发软。
她凑到仇玟菓旁边，指了不远处的房间后疑惑道：“你之前不是说走那条通道吗？”
她的话音刚落，仇玟菓还没说完，身后就有几个人搭上话了。
“小姑娘家家的是第一次过来见世面吧。那里可是洋人企业的通道呢。不过也要理解，毕竟人家是来给我们送外汇的。”
“不仅有洋人，还有香江和马祖的大商人呢。听说这次有个大商人资助了几所小学呢。当内宾真好啊，每人每天供应5分钱的猪肉；还有香皂、肥皂、香烟等商品都给予适当照顾。”
“呸！资本家的臭玩意。”
“嘿。你要嫌弃钱，你扛着身上的货回去呗。”最初搭话的青年男子啐了一口，然后笑容满面地看向温筱暖，“小姑娘，我看你应该是有点门路的，怎么样？最新款的香江牌收音机要不要啊？”最后一句话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很低。
温筱暖一愣，转而露出了然的神色，这应该是最早那一批倒买倒卖的吧。这人应该是香江或者妈港哪个走私商的排头兵。
看他这红光满面的模样，从走私船的“耗损”里偷偷捞了点货，然后来大路上贩卖的行为，应该不是一次两次。
温筱暖还没有反应，仇玟菓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来，他声音严厉道：“投机倒把？”
这话一出，整个队伍的人都出现一点骚动。
在六零年代，哪怕你把自家做的豆腐佬拿出去卖都会被批，做生意的人基本会被套上投机倒把的帽子，所以在这行队伍里没被抨击、指责甚至恐吓的是少数。
仇玟菓这话可说是捅了马蜂窝，众人看他的目光瞬间不对劲。
温筱暖见气氛不对，忙转移话题：“咳。各位各位。他是为了做生意，所以经常背诵董大长老语录，结果背诵得走火入魔了。见谅见谅啊！”
这话题转移得很拙劣，温筱暖其实也就是敷衍地想找个台阶，没想到周围不少人居然拿出了语录，一脸“理解理解”的模样。
最初和温筱暖搭话的青年眼珠子一转，上前两步悄声问：“哎。你们是香江还是妈港那过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温筱暖一脸疑惑，完全不明白对方怎么会得出这么个结论，“我说的是官话吧。”
“虽然你们大陆话讲得蛮好哦。但我知道十几年前本来就有一批大陆人去了香江和妈港，会说官话很正常啦。现在看大陆有商机回来做生意也很正常啦。”
温筱暖挑眉：“哦？”
青年见温筱暖不接话，继续套近乎：“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们是一样的。喏。你也是做了功课才来的吧。最好穿上中山装，来之前一定要检查胸前是否佩戴了董大长老的像章。约见g广交会的生意伙伴，不要马上谈生意和吃饭，那是作死，首先表示你读过董大长老的语录，说你很想观看样板戏，比如仰慕《红灯记》等。最后为了表达真诚，你还可以对生意人说想要一本《老三篇》，赞美这本书对花兔国、对世界革命人民都有深远影响值得好好学习……”
温筱暖就差听傻眼了。她忍不住回头看仇玟菓。
仇玟菓挑眉，似乎对此并不是很惊讶。
青年还在热络地开口：“你是需要进购些什么？红薯？药材？陶瓷？还是……”他声音压低了一些，“淘一些古玩宝贝之类？你可以找我啊，我在这里有些门路哩。”
“啊？你能有什么门路？”温筱暖原本只敷衍一句，就打算喊着仇玟菓离开。
没想到居然从对方嘴里听出一位未来大佬的名字。
“你应该听过赵冬英的大名吧！那可是我大哥。”青年一脸自得的表情，“我老豆早年就跟着他一起出海送物资，与这边的官方混得不错，我呢也有些脸面，可以帮你弄到临时进去的身份！哎，你可别以为g交会随随便便都可以进去，门槛高着呢！这样，我帮你们进去，你帮我走货，又或者你在里面成交了产品分我点利润。哎，要不要合作啦？分我百分之三的辛苦费就行。”
赵冬英是鼎鼎有名的商人。他白手起家，烧煤工、糖厂、修建机场的苦力等都干过，在西方势力对国家实施全面禁运时，赵冬英在香江组织了颇具规模的船队，为花兔国运送了大量急需物资。
七十年代末改革开放后，赵冬英积极在大陆投资生意，并且运用自己在香江的影响力，坚决支持内陆在香江的各种政策。也是被官方认可的爱国商人。
温筱暖多打量了他两眼，可惜是赵冬英的马仔而不是赵冬英本人，她还是准备离开。
仇玟菓拉住她：“走那边。”
“啊？那不是洋人才可以……”
仇玟菓挑了挑眉，然后领着温筱暖继续往“特殊通道”前进。
温筱暖忽然反应过来，这人该不会是计较之前她说的那句“特权主义”而故意为之吧。
原本不甚在意的青年，见两人居然光明正大的走“特权”通道，而且还真的被邀请进去了。他眼珠子一转，不甘心地跟上去。
温筱暖和仇玟菓顺利地进入g交会楼层。
外面很拥挤，里面井然有序，这里的外国人以褐肤居多，还有一些带着翻译的樱花国和泡菜国人。有意思的是，外国人个个都手持一本语录，中山装上佩戴着董大长老的像章，看起来又红又专。
里面的展台摆放得错落有致，每个展台前都站着几位青年，他们举着自家的产品，热情洋溢地与外国人比划介绍。
温筱暖和仇玟菓一路往里面走，几乎每一处展台前都有不少外国人围着，只除了零星几个展台没什么生意，这其中就有她们的展台。
“这是怎么回事？”温筱暖不解地看向仇玟菓，“六零年代的全世界的药品行业这么发达吗？他们都对药品不感兴趣吗？”明明她的公司的展台上放的药品，不说稀少货，起码也是六零年代备受众人追捧的稀罕货啊。
仇玟菓微微蹙眉：“准确的说不是对药品不感兴趣，而是对我国的药品不感兴趣。”
“为什……”这话都不用问出口，温筱暖就已经想到了答案。
六零年代的花兔国百废待兴，在那些发展多年的资本主义国家的民众眼中，只怕是刚刚崛起的蛮荒之地。在这里，他们只相信原汁原味的土特产或者轻工业产品。
同理，就好像21世纪的花兔国人民不会跑去非洲买当地研制的药品和电脑一样。
“大意了啊！”温筱暖抿紧唇，有些懊恼地拍拍脑袋，“我怎么早没想到呢！早知道我不应该采购这些成品药妄图打入国际社会的，还不如多采购一些制药设备。艾玛，我真的是……”
“别着急。”仇玟菓很淡定，他的目光似乎往后瞟了两眼，“你放心我们还有机会。”
“什么？”
仇玟菓没有解释而是带着温筱暖继续在各个展台前转悠，不同于温筱暖的忧心忡忡，仇玟菓自在地观摩产品，时不时与老外身边的翻译聊一聊。
等到中午两人乘车回酒店吃中饭，温筱暖憋不住想询问时，就看见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青年，正一脸恭敬地站在仇玟菓面前。
“有什么事吗？”仇玟菓慢条斯理地倒茶。
青年态度更加诚恳：“这位大少。我想帮您做事，不知可不可咩？”
温筱暖一脸愕然，下意识开口：“你跟踪我们？”
青年脸上露出一抹羞涩，很快又毕恭毕敬地温筱暖沏茶，温声道：“小姐。之前是我冒昧，不过也是刚刚我才反应过来，一路都是大少愿意让我跟，我才敢一直跟着的。”
温筱暖迷惑不解，这在打什么哑谜。
仇玟菓道：“我这里不留无用之人。你应该也知道我卖的是什么了。”
青年点头。
“那好。来g交会的洋商不知凡几。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让他们认可我们的药品，进货，赚钱就行了。”仇玟菓很直白地开口。
青年一愣，露出苦涩：“大少。西药西药这从西方传来的东西，那些洋人傲着捏。别说是亚洲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制药厂，哪怕是香江有名的制药厂，在他们眼中也是西贝货，是比不上他们本土的药业。我再多句嘴，说句实话望大少您别生气，就制药方面西方国家确实要强一些。”
“嗯。药效比他们的好，价格比他们的便宜。你有没有信心推销出去？”仇玟菓仿佛没听见对方说什么，单指敲桌面平静道。
青年刚想摇头。
仇玟菓开口：“事成之后，利润可以分你一成。”
青年摇头的举止一顿，猛地睁大眼：“大少。您说真的？”
药品行业在哪个年代都是暴利，别说利润分一成，就算利润分百分之一都足够一个人吃喝不愁了。更何况这是一个无本的买卖，仇玟菓丢出来的诱饵实在是太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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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筱暖看自家姐姐眼底都被折腾出黑眼圈了,忙过去帮忙捏肩膀道：“姐。辛苦你啦。”
“没事。”
“那个。公司的流动资金还有多少钱啊？”温筱暖笑嘻嘻。
温小春一脸警惕：“你又要做啥！”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毫无形象地仰躺着,“说吧。你大胆地说吧我都能够接受。”
温筱暖见老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哭笑不得：“没有。我只是想以后采购东西的时候心里有个数。”
温小春叹了口气：“你还是别有数了吧。总觉得告诉你多少你很快就会全部买掉。”说是这么说,她还是老实地将剩余总金额297亿,如果算上即将支付的后续尾款应该还有132亿给交代了。
温筱暖一听这个数就淡定了。
她不好意思地偷偷瞄了自家大姐一眼，只能说不愧有血缘关系，一眼就看出她的问题醉温之意不在酒。没错,温筱暖确实还想采购几样东西。
这也不能怪她想买的多，真的是被陈逸云大佬给教育怕了。
那天谢同志离开办公室后，陈逸云将温筱暖留下来滔滔不绝两个小时，开篇的核心思想就是要她树立起主人翁的精神，不要等别人说什么再买什么,这样推一步走一步是不利于社会快速发展的。
等这个思想阐述完毕,陈逸云又指出一个点,在购买物资的时候要多动一下脑筋,专家们设计方案的时候是以最精简也是最客观的方式，这样设计出来的方案冷冰冰的，利于研究但是少了一些人情味。我们党对人民是必须要加上人情味的,所以买设备时候要多考虑一下后续影响，比如买了需要冷藏的疫苗就要配买冰箱。买了采矿设备,就要配备买清风系统。总而言之,不要让老百姓吃亏尽力做到最好。
温筱暖就是秉着这个思想,国内的运输车毛病真的很多,大小不一致也就罢了，减震和防尘系统是垃圾。最可怕的是坏车率高，二十几台里面总有三四台会突然启动不了。也被司机们戏称为“老趴窝”牌运输车。
她只能把货物运到b市，从b市到s市还有老长一段距离，所以温筱暖想力所能及地先改善一部分运输车司机的待遇。
毕竟她也算是同行搬运工，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温筱暖尴尬地哈哈一笑：“啊呀，差点忘了一件事！”
温小春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温筱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颊：“大姐。还要采购一批运输卡车。也不买多了，先来个100辆吧。”
温小春嘴角一抽，听到这个数字居然诡异的觉得挺安慰的，真不多，能接受。
“……行。还有其他要求吗？比如是不是又要找倒闭的厂子之类的……”温小春打趣道。
“唔。暂时先采购运输卡车吧。生产线什么不急，毕竟汽车是有基础的也不知道缺啥技术……啊，说到车忽然想到高速公路、火车和高铁了……”
“停停停！”温小春双手按住温筱暖的肩膀，嘴角不停地抽动，“妹子。我们一样一样来好么！听我的，暂时就先把罐头、棉衣还有卡车弄好！至于火车和高铁什么的你就先别想了。”
温筱暖见对方快崩溃的表情，不好意思地连连点头。
因为运输力不够，罐头、棉袄、奶粉和卡车只能排着队由温筱暖慢慢运过去。
于是这两周时间温筱暖除了上课打卡，连学校寝室都没住过，就在自己家和学校之间来回穿梭。100辆大卡车是第一批抵达的。
兼任交通运输部的何佬对大卡车很满意，毕竟这辆运输车不管是体积还是样貌都远胜解放牌系列。
何佬在会议室大大地表扬了温筱暖一通，说这个大卡车买的好，不但载重货物量高而且省油省力，100台车等于杜绝了100只“油耗子”出来，温筱暖腼腆地摆手说这是她应该做的，两方商业互吹了一段，其乐融融。
这时，李佬忽然插了一句嘴：“温筱暖同志。下周g交会就要开始了。你的建业公司在里面也有一个展台，你有空的话走一趟如何？”
温筱暖对兔元58年的一切事物都有新鲜感，忙道：“没问题。我愿意的。”
李佬微微颌首，然后他似是不经意间提起道：“小温同志。你是不是比较喜欢搞文艺活动？”
温筱暖听到这话有些懵，下意识道：“没有啊。我之前给董大长老是出了个娱乐主意，但我真的对文艺活动不是很感兴趣。”后面这一句是温筱暖生怕对方以为自己感兴趣，然后又送自己一套昆曲或者京剧的套票。她真的听不懂也不太想听。
李佬“哦”了一声，然后慢条斯理道：“小温同志。中央决定给你多调派四名警卫员，你家那个院子恐怕是小了点，要么搬到翠竹苑住吧。”
何佬为之侧目，翠竹苑这名字很别致，住的人也只有几位，诸如董大长老、莱理政、李佬等十多位开工元勋。临时安排温筱暖住进来，何佬相信肯定有别的原因。
不过他见温筱暖懵懵懂懂地点头，又见李佬没有解释的意思，便没有开口。
李佬又说：“你去g市之前再给我带两套设备回来，包括高精度仪器、质谱、电子计算机、核磁共振等现代光谱分析仪。生命研究所的同志说，在599工程组提供的理论知识帮助下，他们在胰岛素的人工合成上面已经有了重大突破，现在就等着仪器验证一下。”
“啊！人工合成胰岛素吗？这么快吗？”温筱暖惊讶道。
蛋白质合成是兔元58年世界生物化学领域的研究热点之一，而胰岛素合成更是诺贝尔奖的亲睐者。比如兔元53年，桑格破译出由17种51个氨基酸组成的两条多肽链牛胰岛素的全部结构，荣获诺贝尔化学奖。
a记载的历史中，兔元59年3氧化拆开后的胰岛素a、b链的混合物能表现出天然胰岛素07—1的活力。兔元65年完成牛结晶胰岛素的合成。不仅是继“两弹一星”之后花兔国又一重大科研成果，也是世界上第一次实现人工合成蛋白质。若不是当时的社会变动和国际上严峻的环境，这一项研究也很有可能获得诺奖。
李佬打趣道：“你是不知道哦。王同志和郑同志在接到给予他们的资料后纷纷表示，这哪里还是搞科研哦，完全就是捧着勺子喂饭给他们吃呢。他们本来是不想继续接手，说是不愿意半路摘同志们的桃子。我针对这个还好好地劝了他们一顿，说搞科研不要将个人主义放在集体主义之上，有人就是理论搞得好做实验不行，要学会互补。他们便要求将599工程组作为第一署名人写上去，才肯重新去做实验。”
“真是高风亮节啊！”温筱暖轻声感慨。
三人又随意闲聊了一会，李佬便让秘书送温筱暖出去。
何佬深邃的双眸静静地看了李佬一会，开口道：“外面是出什么事咯？”
“就知道瞒不过你。”李佬从旁边拿出一根烟递给何佬，然后又拿出打火机给他和自己都点上，两人吞云吐雾几口后，李佬才继续说，“仇玟菓同志截获了一条短码，虽然还没完全破解信息，但针对从21世纪拿回来的资料比对，这里面有几个字——文俊、后海几个字是错不了的。”
何佬稍微思索了一会：“这两地隔着有点距离啊。”
李佬笑了笑：“小何啊。你真是太久没打仗了，你再细品品。”
何佬转念一想，猛地抬头：“这不是陈家和小温同志家的位置吗？”
李佬表情严肃地点点头。
何佬一拍膝盖：“妈了个吧。人抓到没有？”何佬一想到温筱暖可能有危险，忍不住爆粗口。
李佬摇头道：“死了。”
“怎么就死了呢。”何佬皱起眉头，“这情报工作做得不行啊。敌人都摸到核心老家了我们却不知道，还是仇玟菓找出来疑虑点，难怪你让小温同志又是去g市又是搬家的。等会，你刚刚说的那话，你是有怀疑对象？”
“你说哪个？”
“还哪个？你的意思是挺多的？”何佬一脸无语。
“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温筱暖提供了一份解密文档，上面写了很多敌对势力的情报特务头子，我们抓了一批，还留了一小批，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引出解密文档里尚未记载的人物。这人盯人的自然会有些苗头。”李佬慢慢起身，“只是现在不是抓特务的时候，必须雷霆出击，给予震慑。”
“嗯。总要折腾出一点动静才好引蛇出洞。”何老也吸了一大口烟，“小温同志离开的时候，我们比较好动手。要我看，不是给予震慑，而是用最强的力量彻底打垮他们。让他们的情报体系彻底瘫痪几年再说。”
李佬微微蹙起眉头：“我再想想。”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深秋的g市依旧有些秋老虎。
在b市温筱暖长衣长裤偶尔套件毛衣，来到g市她恨不得穿短裙。
温筱暖抵达g市后第一时间便去医院找向同志，没想到却扑了个空，向同志不在，她想找陆医生打听消息，却得知陆医生居然去s市交换学习了。
温筱暖：“……”万万没想到这种情况。
之前温筱暖写信时都是寄到医院让陆医生帮忙转交的，因为一直有向同志的回信，所以她也没强求向同志的地址。
结果现在抓瞎了。
仇玟菓问她需不需要派人调查一下向同志的住址，被温筱暖严词拒绝。
她只是想和向同志联络下感情，何必公器私用，更何况向同志是如此的爱党爱国爱工作，万一让对方知道了，她估计会被念叨死。
仇玟菓见温筱暖吐槽他，尤其在说是官二代的特权思维改不了时，他挑了挑眉。
第二天，两人一大早便往g交会前去，沿途的街面越来越干警，临近g交会楼栋处，干净整洁到近乎一尘不染，每隔几十米就有人杵着大扫把在打扫卫生。
电线杆和五层楼的楼栋上面挂满了彩旗和热情的欢迎标语，楼房的正上方挂着牌匾——花兔国出口商品陈列。
温筱暖还想再走进几步就被卡主去路，她真的没想到这里会这么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个个穿着中山装又或者是西装，身上佩挂着g交会的参会标志。
“走吧。”仇玟菓指了指安检队伍。
温筱暖瞅着这几条距离大门还相当遥远的排队通道，瞧着金色黑色乌压压的后脑勺，看得双眼发直腿发软。
她凑到仇玟菓旁边，指了不远处的房间后疑惑道：“你之前不是说走那条通道吗？”
她的话音刚落，仇玟菓还没说完，身后就有几个人搭上话了。
“小姑娘家家的是第一次过来见世面吧。那里可是洋人企业的通道呢。不过也要理解，毕竟人家是来给我们送外汇的。”
“不仅有洋人，还有香江和马祖的大商人呢。听说这次有个大商人资助了几所小学呢。当内宾真好啊，每人每天供应5分钱的猪肉；还有香皂、肥皂、香烟等商品都给予适当照顾。”
“呸！资本家的臭玩意。”
“嘿。你要嫌弃钱，你扛着身上的货回去呗。”最初搭话的青年男子啐了一口，然后笑容满面地看向温筱暖，“小姑娘，我看你应该是有点门路的，怎么样？最新款的香江牌收音机要不要啊？”最后一句话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很低。
温筱暖一愣，转而露出了然的神色，这应该是最早那一批倒买倒卖的吧。这人应该是香江或者妈港哪个走私商的排头兵。
看他这红光满面的模样，从走私船的“耗损”里偷偷捞了点货，然后来大路上贩卖的行为，应该不是一次两次。
温筱暖还没有反应，仇玟菓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来，他声音严厉道：“投机倒把？”
这话一出，整个队伍的人都出现一点骚动。
在六零年代，哪怕你把自家做的豆腐佬拿出去卖都会被批，做生意的人基本会被套上投机倒把的帽子，所以在这行队伍里没被抨击、指责甚至恐吓的是少数。
仇玟菓这话可说是捅了马蜂窝，众人看他的目光瞬间不对劲。
温筱暖见气氛不对，忙转移话题：“咳。各位各位。他是为了做生意，所以经常背诵董大长老语录，结果背诵得走火入魔了。见谅见谅啊！”
这话题转移得很拙劣，温筱暖其实也就是敷衍地想找个台阶，没想到周围不少人居然拿出了语录，一脸“理解理解”的模样。
最初和温筱暖搭话的青年眼珠子一转，上前两步悄声问：“哎。你们是香江还是妈港那过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温筱暖一脸疑惑，完全不明白对方怎么会得出这么个结论，“我说的是官话吧。”
“虽然你们大陆话讲得蛮好哦。但我知道十几年前本来就有一批大陆人去了香江和妈港，会说官话很正常啦。现在看大陆有商机回来做生意也很正常啦。”
温筱暖挑眉：“哦？”
青年见温筱暖不接话，继续套近乎：“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们是一样的。喏。你也是做了功课才来的吧。最好穿上中山装，来之前一定要检查胸前是否佩戴了董大长老的像章。约见g广交会的生意伙伴，不要马上谈生意和吃饭，那是作死，首先表示你读过董大长老的语录，说你很想观看样板戏，比如仰慕《红灯记》等。最后为了表达真诚，你还可以对生意人说想要一本《老三篇》，赞美这本书对花兔国、对世界革命人民都有深远影响值得好好学习……”
温筱暖就差听傻眼了。她忍不住回头看仇玟菓。
仇玟菓挑眉，似乎对此并不是很惊讶。
青年还在热络地开口：“你是需要进购些什么？红薯？药材？陶瓷？还是……”他声音压低了一些，“淘一些古玩宝贝之类？你可以找我啊，我在这里有些门路哩。”
“啊？你能有什么门路？”温筱暖原本只敷衍一句，就打算喊着仇玟菓离开。
没想到居然从对方嘴里听出一位未来大佬的名字。
“你应该听过赵冬英的大名吧！那可是我大哥。”青年一脸自得的表情，“我老豆早年就跟着他一起出海送物资，与这边的官方混得不错，我呢也有些脸面，可以帮你弄到临时进去的身份！哎，你可别以为g交会随随便便都可以进去，门槛高着呢！这样，我帮你们进去，你帮我走货，又或者你在里面成交了产品分我点利润。哎，要不要合作啦？分我百分之三的辛苦费就行。”
赵冬英是鼎鼎有名的商人。他白手起家，烧煤工、糖厂、修建机场的苦力等都干过，在西方势力对国家实施全面禁运时，赵冬英在香江组织了颇具规模的船队，为花兔国运送了大量急需物资。
七十年代末改革开放后，赵冬英积极在大陆投资生意，并且运用自己在香江的影响力，坚决支持内陆在香江的各种政策。也是被官方认可的爱国商人。
温筱暖多打量了他两眼，可惜是赵冬英的马仔而不是赵冬英本人，她还是准备离开。
仇玟菓拉住她：“走那边。”
“啊？那不是洋人才可以……”
仇玟菓挑了挑眉，然后领着温筱暖继续往“特殊通道”前进。
温筱暖忽然反应过来，这人该不会是计较之前她说的那句“特权主义”而故意为之吧。
原本不甚在意的青年，见两人居然光明正大的走“特权”通道，而且还真的被邀请进去了。他眼珠子一转，不甘心地跟上去。
温筱暖和仇玟菓顺利地进入g交会楼层。
外面很拥挤，里面井然有序，这里的外国人以褐肤居多，还有一些带着翻译的樱花国和泡菜国人。有意思的是，外国人个个都手持一本语录，中山装上佩戴着董大长老的像章，看起来又红又专。
里面的展台摆放得错落有致，每个展台前都站着几位青年，他们举着自家的产品，热情洋溢地与外国人比划介绍。
温筱暖和仇玟菓一路往里面走，几乎每一处展台前都有不少外国人围着，只除了零星几个展台没什么生意，这其中就有她们的展台。
“这是怎么回事？”温筱暖不解地看向仇玟菓，“六零年代的全世界的药品行业这么发达吗？他们都对药品不感兴趣吗？”明明她的公司的展台上放的药品，不说稀少货，起码也是六零年代备受众人追捧的稀罕货啊。
仇玟菓微微蹙眉：“准确的说不是对药品不感兴趣，而是对我国的药品不感兴趣。”
“为什……”这话都不用问出口，温筱暖就已经想到了答案。
六零年代的花兔国百废待兴，在那些发展多年的资本主义国家的民众眼中，只怕是刚刚崛起的蛮荒之地。在这里，他们只相信原汁原味的土特产或者轻工业产品。
同理，就好像21世纪的花兔国人民不会跑去非洲买当地研制的药品和电脑一样。
“大意了啊！”温筱暖抿紧唇，有些懊恼地拍拍脑袋，“我怎么早没想到呢！早知道我不应该采购这些成品药妄图打入国际社会的，还不如多采购一些制药设备。艾玛，我真的是……”
“别着急。”仇玟菓很淡定，他的目光似乎往后瞟了两眼，“你放心我们还有机会。”
“什么？”
仇玟菓没有解释而是带着温筱暖继续在各个展台前转悠，不同于温筱暖的忧心忡忡，仇玟菓自在地观摩产品，时不时与老外身边的翻译聊一聊。
等到中午两人乘车回酒店吃中饭，温筱暖憋不住想询问时，就看见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青年，正一脸恭敬地站在仇玟菓面前。
“有什么事吗？”仇玟菓慢条斯理地倒茶。
青年态度更加诚恳：“这位大少。我想帮您做事，不知可不可咩？”
温筱暖一脸愕然，下意识开口：“你跟踪我们？”
青年脸上露出一抹羞涩，很快又毕恭毕敬地温筱暖沏茶，温声道：“小姐。之前是我冒昧，不过也是刚刚我才反应过来，一路都是大少愿意让我跟，我才敢一直跟着的。”
温筱暖迷惑不解，这在打什么哑谜。
仇玟菓道：“我这里不留无用之人。你应该也知道我卖的是什么了。”
青年点头。
“那好。来g交会的洋商不知凡几。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让他们认可我们的药品，进货，赚钱就行了。”仇玟菓很直白地开口。
青年一愣，露出苦涩：“大少。西药西药这从西方传来的东西，那些洋人傲着捏。别说是亚洲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制药厂，哪怕是香江有名的制药厂，在他们眼中也是西贝货，是比不上他们本土的药业。我再多句嘴，说句实话望大少您别生气，就制药方面西方国家确实要强一些。”
“嗯。药效比他们的好，价格比他们的便宜。你有没有信心推销出去？”仇玟菓仿佛没听见对方说什么，单指敲桌面平静道。
青年刚想摇头。
仇玟菓开口：“事成之后，利润可以分你一成。”
青年摇头的举止一顿，猛地睁大眼：“大少。您说真的？”
药品行业在哪个年代都是暴利，别说利润分一成，就算利润分百分之一都足够一个人吃喝不愁了。更何况这是一个无本的买卖，仇玟菓丢出来的诱饵实在是太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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