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阿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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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南带了吃的来，红焖羊肉。/p
肉香扑鼻。/p
林湘闻到味道，肚里的馋虫活跃起来，催钟妈拿去热一热，开饭了。/p
她问湛南：“外卖？”/p
“我妈做的。”他说，“我从家里过来。”/p
钟妈把热好的羊肉，番茄蛋汤，茄子肉末和炒芹菜端出来，挨个放桌上。/p
湛南在厨房里盛饭。/p
林湘说：“我的少一点，半碗够了，我吃菜多。”/p
钟妈小声道：“……吃肉多。”/p
林湘理直气壮：“肉好吃，人是食肉动物。”/p
“人是杂食动物。”湛南纠正，盛好的米饭搁她面前，“你家门口地滑，出去记得小心。”/p
林湘说：“小楚来过，我和她试魔法阵，水泼的到处都是，钟妈刚拖完地。”/p
“胡闹。”/p
“这句话是你的口头禅吗？”林湘单手托住下巴，“你整天挂嘴边。”/p
湛南失笑，轻掐她脸蛋。/p
饭后，林湘喂鱼、读课本，等钟妈走了，她看了眼时间，抱着换洗衣物去浴室洗澡。/p
洗完出来，湛南进房间找她：“林湘，我有东西——”/p
“换你。”林湘塞给他早上叫钟妈买的浴袍。/p
湛南：“新买的？”/p
林湘盯着他，小声质问：“你今天总不会跟昨天一样，什么都不打算干吧？”/p
“……”湛南脸上一红，别开脸，“……不是亲了你额头么？”/p
“你也好意思说。”/p
“……”男人深呼吸，走到衣柜边，俯身拉开他背包的拉链，“我带了睡衣。”/p
“哦。”/p
浴室的门关上后，林湘拿起他的背包，随意翻了翻，然后拎起一个可疑的黑色塑料袋。/p
往里一看，果然。/p
他贼心不死。/p
水流声停息，不久，门开了，男人黑发潮湿，手里拿着干毛巾擦拭。/p
林湘提起塑料袋：“你非要气我？”/p
湛南皱眉，看清楚了，无奈叹气：“今天回家，我爸硬塞过来的。”/p
林湘将信将疑地放回去：“……我们不用？”/p
“我说了能解决。”/p
林湘绕到男人身后，抱住他的腰，颇为好奇：“怎么解决？”/p
湛南握住她的小手拉到身前，搂进怀里。/p
“你倒是说话——”/p
林湘挣扎，脑袋才从他胸前抬起，又被按回去。她的脸紧靠男人坚硬的胸膛，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p
他呼出的热气拂过她颈边的发丝，有点痒。/p
他说：“让我抱会儿。”/p
“……”/p
林湘把耳朵贴近他心脏，听他心跳速度。/p
湛南极少不需要她撩拨就主动温存，反常及妖。/p
于是，她问：“你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啊！”/p
她轻叫。/p
右耳耳垂被牙齿轻啮，像触电，不是很疼，却敏感。/p
“想抱你就是做了心虚的事？”湛南放开她，目光微凉，“就不能心情好？”/p
他又拿起背包，从隔层取出一个深蓝色的小瓶子。/p
林湘凑近看。/p
瓶身没有任何标签和文字，30毫升的容量，只少不多。/p
她问：“这是什么？”/p
“魔药。”/p
“做什么用？”/p
湛南欲言又止。/p
林湘缠着他：“你说啊！”/p
“……避孕，男性服用。”/p
林湘咳嗽了声，表情古怪。/p
湛南眼神凉飕飕的：“你要是敢笑，我马上砸了。”/p
林湘忙说：“没笑。”/p
湛南冷哼。他用滴管取一滴深紫色的药剂，滴入饮用水，紫色的水滴很快溶进清水，消失无踪。/p
林湘看的津津有味。/p
她问：“你在中古路买的？”/p
中古路，也就是异端审判院所在的那条路上，有一个只能魔法师进入的魔药指定销售点。/p
湛南语气平淡：“那家店早卖完了，黑市买的。”/p
“黑——”林湘神情微妙，仿佛此刻重新认识面前的男人，“你竟然会买黑市的东西？”/p
“……第一次。”湛南被她盯的有些不自在，咳嗽一声，“销售点的货品太少，每次去都缺货——”/p
林湘捂他嘴不让他说下去。/p
“我又没说你做的不对，你何必解释。”她食指指腹在他唇上摩挲，“我就想问，听说黑市的东西是从暗之国永夜森林来的，真的假的？”/p
“你知道的不少。”/p
“你别打岔，是真的吗？”/p
“是。”湛南拉下她的手，握住，十指相绕，“永夜森林的女巫擅长调制魔药，实力不输东西大陆的顶尖药剂大师——她们能就地取材，许多魔药配方所需的材料都在暗之国才有。”/p
“黑市的东西贵吗？”/p
“销售点价格的两倍左右，需求量大的稀有魔药另算。”/p
“湛南。”/p
“嗯？”/p
林湘突然扑过去，长腿环住男人劲瘦的腰，像一只娇气又懒的无尾熊挂在他身上。/p
……好香的小无尾熊。/p
“你让我省点心。”湛南后背抵着墙壁，托住她，“也不怕摔着。”/p
林湘脸埋他颈侧，轻轻蹭蹭：“你真厉害，懂那么多。”/p
不像余斯，只会讲无效废话。/p
湛南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别说话，痒。”声音突然之间喑哑。/p
林湘看着他拿起那一小杯溶了魔药的水，看着他喉结滚动，喝下去。/p
他不叫她说话，她便唇语：“有没有副作用？”/p
“不知道。”湛南的平静是暴风雨将至的海面，暗流涌动。他抬头，视线交织，声音更沉，“我们试试。”/p
林湘抬起小手，手指没入他的黑发。/p
四周温度骤然升高，湛南的身体发烫，那般灼热的温度透过肌肤强硬地传递给她，于是她的脸泛红，眸光水润。/p
林湘眯起眼：“怎么——”/p
才开口，唇便被堵住。/p
他用尽力气吻她。/p
*/p
结束十点多了。/p
林湘平躺在枕头上喘气，分明盯着天花板，却茫然，什么也看不进去。/p
她被手机提示音唤回神志。/p
【不是我妈：青青，你在西陆还好吗？什么时候回来？】/p
【不是我妈：我往你卡里转了点钱，不够用跟我说。】/p
【不是我妈：好好照顾自己，注意身体。】/p
林湘耐着性子回复：/p
【阿狸：一切都好。学习很忙，今年不回。】/p
【阿狸：多多益善，好人一生平安。】/p
【阿狸：谢谢，您也是。】/p
关掉窗口，界面往下拉，早些时候还有别的未读留言。/p
【不是我爸：青青，上次打你西陆家里的电话一直没人接，你还好吗？】/p
【不是我爸：你第一次单独去那么远的地方，我和你丁阿姨都很担心你。】/p
【不是我爸：有很重要的事必须当面谈……什么时候回来？】/p
【不是我爸给您转账￥10,000，点击确认收钱。】/p
林湘面无表情地打字：/p
【阿狸：我在学校。】/p
【阿狸：安好，不用担心。】/p
【阿狸：课业繁忙，今年不回，有事信息。】/p
【阿狸已收钱。】/p
“这么晚，你给谁发信息？”男人嗓音慵懒。/p
他一向正经，这是事后才有的松懈，不可多得。/p
很性感。/p
林湘手机一丢，翻身过去，回他怀里：“亲戚。”/p
“嗯。”/p
“你不信？你以为是谁？”林湘挑眉，“不然你自己看。”/p
“……谁想看。”/p
“你啊。你那么委屈的表情，不就是怀疑我大半夜的跟别的男人聊天么。”/p
“我哪里委——”湛南瞪她一眼，起身，又去翻他背包。/p
林湘的目光落在他的后背，定住。/p
湛南回来，递出一个信封：“给。”/p
林湘没有接。/p
她的手指按在他后背右肩胛骨的位置，沿着愈合的疤痕的纹路轻轻移动。/p
穿刺伤。/p
“魔物留下的？”/p
“不是。”湛南捉住她的手，将信封放在她掌心，“几年前全国大赛的意外。”/p
“意外？”/p
湛南沉默会儿，淡声道：“帝都中央学院有个选手，团队初赛不小心下手过重。”/p
“我看像故意的。”/p
“林湘——”/p
“用魔杖的魔法师，你丢一道咒语我丢一道咒语，这么个比赛方式，能留下和冷兵器肉搏差不多的伤，你还说下手太重，我看起来很好骗吗？”/p
“过去那么久，我记不太清。”湛南一语带过，又说，“拆啊。”/p
林湘手里拿着信封，瞄他一眼：“钱？”/p
湛南说：“上个月的工资，我留了一点，给家里一部分，剩下的你拿着。”/p
林湘拆开数了数，欣然接受：“我收下了。”/p
湛南轻笑，低头亲她头发：“累吗？”/p
林湘说：“有点困。”/p
“那我关灯——”/p
“我想睡了，你去客房，记得帮我关灯。”/p
“……”/p
*/p
林湘的枕头特别松软，特别长，从左到右，床有多宽，她的枕头就有多长。/p
足够睡三个人。/p
但她从不分享枕头，哪怕精疲力竭，眼皮打架，半梦半醒。哪怕男朋友极度不乐意甚至会生闷气。/p
她总是坚持。/p
大半个月后，某天早晨，当湛南从地板上爬起来，他的怨气达到巅峰。/p
“我为什么会睡地上？”/p
女朋友说：“叫你走你不走，我踹的。”/p
“……林湘。”/p
“比起你赖我床上被我踹下去。”女孩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你掉地板上也不醒，就这么睡到天亮才更奇怪吧。”/p
湛南忍着气：“所以我为什么不能睡你的枕头？”/p
“我家的规矩。”/p
“谁家规定男女不能同枕？”/p
“我家。”林湘坐在床畔，抬起头说，“你那么喜欢我的枕头，我买一个羽绒的给你，你放客房。”/p
“我不是想要你的枕头。”湛南继续忍耐，“我是想抱着你——不抱也行，挨着你。在客房我睡不着。”/p
“那不行。你以后耍赖不走，我还踹。”/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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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南带了吃的来，红焖羊肉。/p
肉香扑鼻。/p
林湘闻到味道，肚里的馋虫活跃起来，催钟妈拿去热一热，开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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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南在厨房里盛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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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南脸上一红，别开脸，“……不是亲了你额头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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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湘挣扎，脑袋才从他胸前抬起，又被按回去。她的脸紧靠男人坚硬的胸膛，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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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林湘把耳朵贴近他心脏，听他心跳速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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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抱你就是做了心虚的事？”湛南放开她，目光微凉，“就不能心情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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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南眼神凉飕飕的：“你要是敢笑，我马上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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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南冷哼。他用滴管取一滴深紫色的药剂，滴入饮用水，紫色的水滴很快溶进清水，消失无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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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的东西贵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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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南。”/p
“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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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省点心。”湛南后背抵着墙壁，托住她，“也不怕摔着。”/p
林湘脸埋他颈侧，轻轻蹭蹭：“你真厉害，懂那么多。”/p
不像余斯，只会讲无效废话。/p
湛南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别说话，痒。”声音突然之间喑哑。/p
林湘看着他拿起那一小杯溶了魔药的水，看着他喉结滚动，喝下去。/p
他不叫她说话，她便唇语：“有没有副作用？”/p
“不知道。”湛南的平静是暴风雨将至的海面，暗流涌动。他抬头，视线交织，声音更沉，“我们试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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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温度骤然升高，湛南的身体发烫，那般灼热的温度透过肌肤强硬地传递给她，于是她的脸泛红，眸光水润。/p
林湘眯起眼：“怎么——”/p
才开口，唇便被堵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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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十点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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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妈：青青，你在西陆还好吗？什么时候回来？】/p
【不是我妈：我往你卡里转了点钱，不够用跟我说。】/p
【不是我妈：好好照顾自己，注意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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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南轻笑，低头亲她头发：“累吗？”/p
林湘说：“有点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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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湘的枕头特别松软，特别长，从左到右，床有多宽，她的枕头就有多长。/p
足够睡三个人。/p
但她从不分享枕头，哪怕精疲力竭，眼皮打架，半梦半醒。哪怕男朋友极度不乐意甚至会生闷气。/p
她总是坚持。/p
大半个月后，某天早晨，当湛南从地板上爬起来，他的怨气达到巅峰。/p
“我为什么会睡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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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湘。”/p
“比起你赖我床上被我踹下去。”女孩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你掉地板上也不醒，就这么睡到天亮才更奇怪吧。”/p
湛南忍着气：“所以我为什么不能睡你的枕头？”/p
“我家的规矩。”/p
“谁家规定男女不能同枕？”/p
“我家。”林湘坐在床畔，抬起头说，“你那么喜欢我的枕头，我买一个羽绒的给你，你放客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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