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工作这么不稳定,难怪她的爱情也只能无疾而终
“如果只是因为上次三儿为了救你动用葛偲，这个根本就不是什么事，虽然会有不满，但是不至于这么坚决的要你们分开……毕竟，我都这把年纪了，也没那么闲心思管孙子的感情。”封君沿说。
子衿垂着头，不是因为这个，那还是因为什么？
她突然抬起头，问：“是因为阿渊当初为了我，放下京都的工作到渝城去的原因吗？”
封君沿还是摇头，说：“这个，虽然我的确很不满三儿这种基本上算是为了美人放弃江山的行为，但是最多就算是他还年轻处理感情不太理智。”
子衿就不明白了。
封君沿叹气：“子衿，你知道我们这种世家，拿什么看得最重吗？”
子衿没回答，她的确不知道，也对胡猜没什么兴趣。
“是家族利益。”封君沿说：“你是傅端岩的女儿，现在傅雁宁跟古董盗卖案扯上了关系，迟早也会把你扯出来，那个时候，你和三儿的事情如果被曝光，对封家利益有损。”
子衿沉默。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封君沿说：“其实如果不论你是傅端岩的女儿，而傅端岩没有那么多事的话，我很喜欢你。”
子衿声音很平静的开口：“所以，我是傅端岩的女儿，是我的罪过吗？还是说，当初我把事情闹那么大，为我和我母亲讨个公道，揭发傅端岩的真实嘴脸是我的罪过呢？”
封君沿说：“你是傅端岩的女儿，你要为你和你母亲讨个公道，都不是你的罪过。但是不是你的罪过，不代表整件事的影响不存在。”
“子衿，因为你从小成长环境的不一样，所以你或许没有想到过，傅端岩被你弄下台，你和迟渊在一起了，迟渊是封家人，外面的人会怎么想？”
子衿敛着表情，没有说话。
封君沿继续说：“我来告诉你，别人会怎么想。他们会想，是不是封家想弄傅端岩下台，所以利用傅端岩的女儿来找个好借口？或者是，是不是因为封家的孙子喜欢你，所以不顾大局为你报仇？别人可不知道你和三儿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何况三儿还真的在那件事里帮了你……。”
“封家家大业大，想巴结的不少，同时树敌也不少，有心人能用这个做出一大篇文章来。”封君沿正色道：“本来傅端岩的事已经淡化出公众的眼中了，但是谁让傅雁宁偏偏又和饱受公众关注的古董案。傅雁宁参与到其中的消息瞒不住，也不可能瞒下来。”
“傅雁宁绑架你的事也是，会公开开庭审理，傅雁宁，你，傅端岩，罗珍珍，甚至你已经去世的母亲被再次暴露在公众面前，这是已经注定了的事了。所以，你和三儿必须分开。三儿不只有他一个人，还有整个封家，封家不可能允许这么大个隐患放在那儿不处理。”
子衿缄默许久，才开口，声音轻飘飘的：“如果我不呢，如果……我不跟他分开呢？”
封君沿说：“我不认为你是那么自私的一个人。”
子衿笑了，自私？想要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自私？放手才是无私吗？
封君沿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何况，子衿，就算我们真的不在意封家的名声和涉及到的一些利益，不在意你是傅端岩的女儿……你和书墨的事，也是一个死穴，你明白吗？”
子衿猛地抬头：“书墨？我跟他只是朋友。”
封君沿点头：“这个我信，但是那也不行。书墨跟三儿是兄弟，不能因为你闹了嫌隙。何况，还有傅端岩的事……子衿，我希望你好好想想，什么才是对你、对三儿都好的做法。”
都好的做法？分手，她离开，这样她不用应对古董案曝光以后记者们的围追截堵和舆论压力，封家也没有了后顾之忧。
子衿觉得难受，她抹了抹眼角，问已经走到茶室门口打算离开的封君沿：“我想问一下，您，有给个最后期限吗？”最后期限，她在封迟渊身边待着的最后期限。
封君沿一顿，说：“傅雁宁已经清醒了，你知道吗？”
子衿摇了摇头。
封君沿说：“她不光清醒了，而且她的笔录中提到了好几处古董案主犯石头可能的藏匿地点，这些地点查完，要不了半个月。我希望你尽快做好准备，警方将真相公诸于众的那天，我希望是最后的期限。当然，你可以选择不离开三儿的身边，不过后果搭上的，可能不只你一个。”
子衿笑了笑：“我知道了。”
封君沿走了，室内一片安静，茶也渐渐凉了。
子衿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茶室的服务员因为这间房的人一直没出来，又没有什么动静，就担心的过来看看，刚撩起房间的门帘，就愣住了。
里面只有一个女孩子，跪坐在茶桌边，眼泪漱漱的往下掉，打在桌面上，像下雨天，窗沿的雨滴落在窗台下。
“您好……”服务员小心翼翼的开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子衿回过神，连忙抹去了眼泪，却怎么也抹不干净，一急反而越来越多了。“我……我没事。”子衿哽咽着，说：“我真的……真的没事，你不用……管我。”
“……好，抱歉打扰了。”服务员赶紧退了出去，却不敢走远，就怕万一里面出点什么事。
知道看见里面的人出来了，才松了一口气，去做自己的事了。
子衿从茶室离开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了情绪了。这几天受到的冷遇带来的委屈，刚刚苦了一通，倒是发泄了个大半。
从茶室出来，没多久就接到了封迟渊的电话。子衿看着手机，努力地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然后才接起电话。
“喂，阿渊啊。”
封迟渊问道：“你还不下班啊？”
子衿笑着：“我这就回来了，不过你不用来接我了，我直接坐采访车回来就好啦。”
“子衿……”
“哎呀，你还怕我同事把我卖了吗？放心啦。对了，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啊？”
封迟渊也笑了：“都是你喜欢吃的。”
子衿说：“那我就得赶紧回来了，挂了挂了，我上车了啊。”
挂了电话，子衿心情好了些，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封迟渊在家里等她呢，她得快点回家。
回到万景别苑，封迟渊正在厨房熬汤，子衿闻着香气，圾拉着拖鞋走到厨房，从他身后环住他的腰，喊了一声：“阿渊。”
封迟渊轻声应了一声。
子衿没说话，隔了几分钟封迟渊才发觉到她的不对劲。
赶紧转过身，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红红的、有明显哭过的痕迹的双眼，心一抽：“怎么了？嗯？发生什么了？”
子衿笑着躲他的手：“没有啦，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泪点低，今天去采访又看见了可怜的人了。”
封迟渊放心下来，说：“乖了，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吃晚饭了。”
“好。”子衿甜甜的笑。
半个月就半个月吧，这半个月安排好所有事，然后好好地享受跟他在一起的最后半个月。
………………
接下来的十来天里，子衿工作得越来越有拼命三郎的架势，连谢季看着都摇头说：“这孩子放了几天假，魔怔了都。”
但是上班归上班，子衿也越来越不爱加班，一到下班时间，确定了没什么事做就会回家去了，如果要加班，也是效率异常的高，忙完就马上回家去了。
这样子两三次过后，游石摸着下巴说道：“子衿这丫头，莫不是在家里养了个小白脸？”要不然为什么工作越来越带劲，下班时间一到就想回家？
换来谢季一个白眼。
封迟渊也发现了，子衿不大对劲，但是这种不对劲呢……似乎有没有什么不对劲。总的来说呢就是，子衿似乎越来越爱黏着他了，喜欢往他怀里凑，然后就安安静静的靠在他胸前，也不说话。他问她她，就缠着他也不许他说话。隔了一会儿，就会说“你说说话吧，我想听你的声音”。
封迟渊向来惯着她，她让他说话，他就胡天海地的说着，从春夏秋冬说到山河湖海的说。
床笫之欢，封迟渊发现子衿越来越频繁的说着：“阿渊，我不想离开你，真的不想……”
他以为是因为家里对子衿的冷漠态度刺激到了她，子衿打小家庭就支离破碎，跟着母亲，母女俩单独生活多年，有爹和没爹没区别，所以看上去子衿是不在意家庭的，但事实上正因为如此，子衿其实对家庭很在意，她在意家里人的看法和态度。
封迟渊这十来天回过几次封家老宅，独自一人的。他试图跟家里人谈一谈，但是徒然无功。他甚至在想着，要不就不管家里人的看法了吧，大不了以后子衿和封家不再接触……这样的想法一出，封迟渊自己都觉得可笑。
听着子衿的话，封迟渊只有抱着她，说：“那就不离开。”
封迟渊本以为子衿只是因为封家的态度而有些患得患失，直到东窗事发，他才知道，那句“阿渊，我不想离开你，真的不想”后面其实还有一句“但是对不起，我只有离开你才是最好的选择。”
…………
封君沿说半个月，还真的差不离。
那天从茶室出来，隔了十六天，石头被抓住了。当时警方还没有将整件事告知公众，游石听到风声说主犯石头被抓住了，兴奋地对子衿说：“这家案子马上要水落石出了，好激动怎么办……”
子衿听着，轻轻的笑了笑。转身就在工作间隙时间打开了一个新的Word文档，标题正中，她轻轻地打出了“辞职信”三个字。
第二天，京都警方官方发出关于为时三个半月终于告破的古董盗卖案的说明。以石头为主犯，孙达（黑子）等人为共犯，将所有线都理了个清楚。
说明发出去不到一个小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共犯孙达，与其手下梁子，……，傅雁宁，……”这一句上的“傅雁宁”三个字上。
傅雁宁？这名字听着真熟悉啊……
对了！不是大半年前进了监狱的前任市长傅端岩的那个私生女吗？
傅雁宁身份被扒出来的时候，报社里大部分人都在外面跑新闻。子衿先前以身体不舒服的原因留在了办公室。
看着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办公室，子衿打印好辞职信，走进了主编的办公室。
敲主编办公室的门的时候，看着手里的辞职信，想到她毕业了以后，两份工作，第一份在晨梵传媒，将将做满三个月实习期。这次在安宁报业，却是连三个月都没满。
工作这么不稳定，难怪她的爱情也只能无疾而终。
……
主编很惊讶，因为她最近老听人说新来的傅子衿工作热情越来越高涨了……这现在来辞职是个怎么回事？
子衿只是笑了笑，说：“主编，是我的私人原因。至于具体原因，您很快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快，的确快。
子衿的话刚说完没多久，主编就看到了电脑屏幕上不断更新的新闻里的那段视频。
视频主角：傅子衿。
视频地点：傅雁宁的生日宴会场所。
视频时间：2009年4月4日。
过了一会儿，又是一段视频被放出来。
视频主角：傅子衿。
视频地点：央院门口。
视频时间：2009年4月10日。
……
主编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仍然巧笑倩兮的子衿，点了点头，同意了她的辞职。
子衿离开主编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开始收拾东西。
没过一会儿，办公室突然热闹了起来，是刚刚出去采访的人都回来了。
为什么回来呢？
原因多简单。
和这件案子相关的傅雁宁被警方看押，他们没办法采访，自然是把视线放到了被扯出来的子衿身上了。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安宁报业的记者会不知道这个叫傅子衿的、前任市长的亲生女儿就在他们报社工作吗？
子衿只当不知道周围的人存在，继续安静的收拾东西。
但东西本就少，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子衿抱着纸箱子，转身，就看见同事们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游石欲言又止，最后先开了口：“子衿，你要走了……？”
子衿笑了笑：“是啊……如果你们需要采访，我倒是可以接受，毕竟共事这么多天，也算我走之前给大家做点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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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垂着头，不是因为这个，那还是因为什么？
她突然抬起头，问：“是因为阿渊当初为了我，放下京都的工作到渝城去的原因吗？”
封君沿还是摇头，说：“这个，虽然我的确很不满三儿这种基本上算是为了美人放弃江山的行为，但是最多就算是他还年轻处理感情不太理智。”
子衿就不明白了。
封君沿叹气：“子衿，你知道我们这种世家，拿什么看得最重吗？”
子衿没回答，她的确不知道，也对胡猜没什么兴趣。
“是家族利益。”封君沿说：“你是傅端岩的女儿，现在傅雁宁跟古董盗卖案扯上了关系，迟早也会把你扯出来，那个时候，你和三儿的事情如果被曝光，对封家利益有损。”
子衿沉默。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封君沿说：“其实如果不论你是傅端岩的女儿，而傅端岩没有那么多事的话，我很喜欢你。”
子衿声音很平静的开口：“所以，我是傅端岩的女儿，是我的罪过吗？还是说，当初我把事情闹那么大，为我和我母亲讨个公道，揭发傅端岩的真实嘴脸是我的罪过呢？”
封君沿说：“你是傅端岩的女儿，你要为你和你母亲讨个公道，都不是你的罪过。但是不是你的罪过，不代表整件事的影响不存在。”
“子衿，因为你从小成长环境的不一样，所以你或许没有想到过，傅端岩被你弄下台，你和迟渊在一起了，迟渊是封家人，外面的人会怎么想？”
子衿敛着表情，没有说话。
封君沿继续说：“我来告诉你，别人会怎么想。他们会想，是不是封家想弄傅端岩下台，所以利用傅端岩的女儿来找个好借口？或者是，是不是因为封家的孙子喜欢你，所以不顾大局为你报仇？别人可不知道你和三儿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何况三儿还真的在那件事里帮了你……。”
“封家家大业大，想巴结的不少，同时树敌也不少，有心人能用这个做出一大篇文章来。”封君沿正色道：“本来傅端岩的事已经淡化出公众的眼中了，但是谁让傅雁宁偏偏又和饱受公众关注的古董案。傅雁宁参与到其中的消息瞒不住，也不可能瞒下来。”
“傅雁宁绑架你的事也是，会公开开庭审理，傅雁宁，你，傅端岩，罗珍珍，甚至你已经去世的母亲被再次暴露在公众面前，这是已经注定了的事了。所以，你和三儿必须分开。三儿不只有他一个人，还有整个封家，封家不可能允许这么大个隐患放在那儿不处理。”
子衿缄默许久，才开口，声音轻飘飘的：“如果我不呢，如果……我不跟他分开呢？”
封君沿说：“我不认为你是那么自私的一个人。”
子衿笑了，自私？想要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自私？放手才是无私吗？
封君沿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何况，子衿，就算我们真的不在意封家的名声和涉及到的一些利益，不在意你是傅端岩的女儿……你和书墨的事，也是一个死穴，你明白吗？”
子衿猛地抬头：“书墨？我跟他只是朋友。”
封君沿点头：“这个我信，但是那也不行。书墨跟三儿是兄弟，不能因为你闹了嫌隙。何况，还有傅端岩的事……子衿，我希望你好好想想，什么才是对你、对三儿都好的做法。”
都好的做法？分手，她离开，这样她不用应对古董案曝光以后记者们的围追截堵和舆论压力，封家也没有了后顾之忧。
子衿觉得难受，她抹了抹眼角，问已经走到茶室门口打算离开的封君沿：“我想问一下，您，有给个最后期限吗？”最后期限，她在封迟渊身边待着的最后期限。
封君沿一顿，说：“傅雁宁已经清醒了，你知道吗？”
子衿摇了摇头。
封君沿说：“她不光清醒了，而且她的笔录中提到了好几处古董案主犯石头可能的藏匿地点，这些地点查完，要不了半个月。我希望你尽快做好准备，警方将真相公诸于众的那天，我希望是最后的期限。当然，你可以选择不离开三儿的身边，不过后果搭上的，可能不只你一个。”
子衿笑了笑：“我知道了。”
封君沿走了，室内一片安静，茶也渐渐凉了。
子衿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茶室的服务员因为这间房的人一直没出来，又没有什么动静，就担心的过来看看，刚撩起房间的门帘，就愣住了。
里面只有一个女孩子，跪坐在茶桌边，眼泪漱漱的往下掉，打在桌面上，像下雨天，窗沿的雨滴落在窗台下。
“您好……”服务员小心翼翼的开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子衿回过神，连忙抹去了眼泪，却怎么也抹不干净，一急反而越来越多了。“我……我没事。”子衿哽咽着，说：“我真的……真的没事，你不用……管我。”
“……好，抱歉打扰了。”服务员赶紧退了出去，却不敢走远，就怕万一里面出点什么事。
知道看见里面的人出来了，才松了一口气，去做自己的事了。
子衿从茶室离开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了情绪了。这几天受到的冷遇带来的委屈，刚刚苦了一通，倒是发泄了个大半。
从茶室出来，没多久就接到了封迟渊的电话。子衿看着手机，努力地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然后才接起电话。
“喂，阿渊啊。”
封迟渊问道：“你还不下班啊？”
子衿笑着：“我这就回来了，不过你不用来接我了，我直接坐采访车回来就好啦。”
“子衿……”
“哎呀，你还怕我同事把我卖了吗？放心啦。对了，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啊？”
封迟渊也笑了：“都是你喜欢吃的。”
子衿说：“那我就得赶紧回来了，挂了挂了，我上车了啊。”
挂了电话，子衿心情好了些，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封迟渊在家里等她呢，她得快点回家。
回到万景别苑，封迟渊正在厨房熬汤，子衿闻着香气，圾拉着拖鞋走到厨房，从他身后环住他的腰，喊了一声：“阿渊。”
封迟渊轻声应了一声。
子衿没说话，隔了几分钟封迟渊才发觉到她的不对劲。
赶紧转过身，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红红的、有明显哭过的痕迹的双眼，心一抽：“怎么了？嗯？发生什么了？”
子衿笑着躲他的手：“没有啦，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泪点低，今天去采访又看见了可怜的人了。”
封迟渊放心下来，说：“乖了，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吃晚饭了。”
“好。”子衿甜甜的笑。
半个月就半个月吧，这半个月安排好所有事，然后好好地享受跟他在一起的最后半个月。
………………
接下来的十来天里，子衿工作得越来越有拼命三郎的架势，连谢季看着都摇头说：“这孩子放了几天假，魔怔了都。”
但是上班归上班，子衿也越来越不爱加班，一到下班时间，确定了没什么事做就会回家去了，如果要加班，也是效率异常的高，忙完就马上回家去了。
这样子两三次过后，游石摸着下巴说道：“子衿这丫头，莫不是在家里养了个小白脸？”要不然为什么工作越来越带劲，下班时间一到就想回家？
换来谢季一个白眼。
封迟渊也发现了，子衿不大对劲，但是这种不对劲呢……似乎有没有什么不对劲。总的来说呢就是，子衿似乎越来越爱黏着他了，喜欢往他怀里凑，然后就安安静静的靠在他胸前，也不说话。他问她她，就缠着他也不许他说话。隔了一会儿，就会说“你说说话吧，我想听你的声音”。
封迟渊向来惯着她，她让他说话，他就胡天海地的说着，从春夏秋冬说到山河湖海的说。
床笫之欢，封迟渊发现子衿越来越频繁的说着：“阿渊，我不想离开你，真的不想……”
他以为是因为家里对子衿的冷漠态度刺激到了她，子衿打小家庭就支离破碎，跟着母亲，母女俩单独生活多年，有爹和没爹没区别，所以看上去子衿是不在意家庭的，但事实上正因为如此，子衿其实对家庭很在意，她在意家里人的看法和态度。
封迟渊这十来天回过几次封家老宅，独自一人的。他试图跟家里人谈一谈，但是徒然无功。他甚至在想着，要不就不管家里人的看法了吧，大不了以后子衿和封家不再接触……这样的想法一出，封迟渊自己都觉得可笑。
听着子衿的话，封迟渊只有抱着她，说：“那就不离开。”
封迟渊本以为子衿只是因为封家的态度而有些患得患失，直到东窗事发，他才知道，那句“阿渊，我不想离开你，真的不想”后面其实还有一句“但是对不起，我只有离开你才是最好的选择。”
…………
封君沿说半个月，还真的差不离。
那天从茶室出来，隔了十六天，石头被抓住了。当时警方还没有将整件事告知公众，游石听到风声说主犯石头被抓住了，兴奋地对子衿说：“这家案子马上要水落石出了，好激动怎么办……”
子衿听着，轻轻的笑了笑。转身就在工作间隙时间打开了一个新的Word文档，标题正中，她轻轻地打出了“辞职信”三个字。
第二天，京都警方官方发出关于为时三个半月终于告破的古董盗卖案的说明。以石头为主犯，孙达（黑子）等人为共犯，将所有线都理了个清楚。
说明发出去不到一个小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共犯孙达，与其手下梁子，……，傅雁宁，……”这一句上的“傅雁宁”三个字上。
傅雁宁？这名字听着真熟悉啊……
对了！不是大半年前进了监狱的前任市长傅端岩的那个私生女吗？
傅雁宁身份被扒出来的时候，报社里大部分人都在外面跑新闻。子衿先前以身体不舒服的原因留在了办公室。
看着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办公室，子衿打印好辞职信，走进了主编的办公室。
敲主编办公室的门的时候，看着手里的辞职信，想到她毕业了以后，两份工作，第一份在晨梵传媒，将将做满三个月实习期。这次在安宁报业，却是连三个月都没满。
工作这么不稳定，难怪她的爱情也只能无疾而终。
……
主编很惊讶，因为她最近老听人说新来的傅子衿工作热情越来越高涨了……这现在来辞职是个怎么回事？
子衿只是笑了笑，说：“主编，是我的私人原因。至于具体原因，您很快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快，的确快。
子衿的话刚说完没多久，主编就看到了电脑屏幕上不断更新的新闻里的那段视频。
视频主角：傅子衿。
视频地点：傅雁宁的生日宴会场所。
视频时间：2009年4月4日。
过了一会儿，又是一段视频被放出来。
视频主角：傅子衿。
视频地点：央院门口。
视频时间：2009年4月10日。
……
主编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仍然巧笑倩兮的子衿，点了点头，同意了她的辞职。
子衿离开主编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开始收拾东西。
没过一会儿，办公室突然热闹了起来，是刚刚出去采访的人都回来了。
为什么回来呢？
原因多简单。
和这件案子相关的傅雁宁被警方看押，他们没办法采访，自然是把视线放到了被扯出来的子衿身上了。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安宁报业的记者会不知道这个叫傅子衿的、前任市长的亲生女儿就在他们报社工作吗？
子衿只当不知道周围的人存在，继续安静的收拾东西。
但东西本就少，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子衿抱着纸箱子，转身，就看见同事们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游石欲言又止，最后先开了口：“子衿，你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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