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灾变之后（1）
其实生活在红尘中的人，脸上都蒙着一张面具，那虚假的微笑，呈现出来的，未必是善意。
那谦虚的言辞，背后呢喃的，也未必是恭敬的话语。
世道之乱，归根结底在人心之丧乱。有心人利用的，也正是这一点，因为没有什么比人更加可怕。
而无论是怎样的假面，在那浩浩荡荡，几乎将他们的家园尽数摧毁的灾变之后。
在那赤地千里，断壁残垣之中，蒙蔽在人心之上的伪装，也会一点点揭开他的面纱。
那混乱而浮躁的情绪，那担忧而恐惧的人心，交汇成最完美的时机。
可怕的狂风骤雨其实并未肆虐太久，只是那毁天灭地的气流风暴，就算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对这座城市的影响依旧无比巨大。
当风暴收敛起最初的锋芒，摧人心魂的暴雨也停止了它的敲击，可即便风雨退去，遮蔽在整座城市天空之上的天幕却依旧无比的阴沉。
那漆黑的云，就如同封闭困锁的巨石，重重的压在每个人的心底，仿佛那末日一般的场景，随时都可能会再次降临。
风雨过后，果然没有彩虹的出现。
在那漆黑的天幕之下，这座城市所展现出来的光景，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繁华，高楼虽然依旧林立，可街道上到处弥漫着浑浊的污水，各种各样的杂物遍布在城市的每个角落。
崩溃的河堤，败落的房屋，本来靠近河岸的繁华之地，已经彻底沦为了一片断壁残垣。
偶尔能够看到几点人影，跪坐在那残败的废墟之中，眼神空茫而绝望，似乎是在追忆自己被损毁的家园，又似乎是在恐惧未来的处境。
高以翔静坐在巡视的车辆上，透过窗口，将这座城市灾变之后的众生相都收在眼底。
或许他看到的只是非常微小的一部分，但窥一斑可知全豹，仅仅只是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高以翔就已经能够感受到这座城市目前正在经受着巨大的考验。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但高以翔将注视的目光，从那个失魂落魄的人身上缓缓收回的时候，他也不由轻轻的呢喃出声。
他曾在历史上经历过许多次类似的场景，每一场灾变之后，若不能及时的救灾并安抚人心，当众人心中的不满汇聚成深深的怨怼，民怨沸腾之下，所有的“上层建筑”都会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这就是民众的力量，很微小，但也很可怕。
一念及此，高以翔的脑海中也浮现出了许多暴乱的场景，让他的心绪狠狠一沉，恍然回神间，他转头将目光投向了一旁正在开车的项一方。
“市里有什么动静么？”
早在之前，项一方就听说了高以翔主动给吴市长献上的“灾后三策”，虽然每一条听起来都有些离经叛道，可是细细想来，似乎也的确有着些许道理。
对于这一点，项一方聪明的没有插嘴，只是在高队问起的时候，他也不能在保持沉默，只能将自己所知的实情坦然相告。
“到目前为止，市领导好像还没有太多的动作，只是像往常一样，吴海峰市长亲自去到重灾区，进行了慰问和物资发放，广发新闻稿，安抚人心、”
听着项一方的话语，高以翔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凝重的眼神此时也已彻底的冰冷了下来。
吴海峰终究还是没有听从高以翔的建议。
灾变之后再进行的慰问，表面上看起来是领导心系人民的表现。可是当灾难到来的时候，这些领导又在哪里呢？
有时候，市民的人很单纯，也趋向于善良。
可是现在的境况和他以前曾遭遇到的每一次灾变都不相同，这一次，还有别有用心的三眼古族蛰伏在黑暗之中。
那般“事后诸葛亮”一般的行径，若是在有心人的刻意挑拨之下，很容易就会激起民怨，而且以他对三眼古族的了解，就算是一点点的破绽，都会被他们无限放大。
又何况是这般漏洞百出的行径呢？
“鼠目寸光！”
想着想着，高以翔的心情也彻底的陷入到了冰冷的凝重之中，虽然他不清楚吴海峰为何没有接受自己诚恳的建议，不可否认的是，吴海峰此时做出的一系列选择，已经给了三眼古族发动的机会。
灾变之后，人心本就惶惶，若是在被善于蛊惑的三眼古族肆意煽动。
就连高以翔都不知道事情会恶化到何种地步。
那突如其来的一场风暴，彻底打乱了高以翔所有的布局，在这样的境况下，连环碎尸案已经不再重要，那清瘦男人和诡异少年背后的疑点也可以稍稍放下。
此时摆在他面前最严峻的情况，便是可能产生的民怨沸腾。
“老项，回警局。”
高以翔回神之后，沉声开口。
但就在话音未落的时候，高以翔却又飞快的改了口。
“现在吴海峰身在何处，我要尽快找到他！”
听着高以翔直呼吴市长其名，项一方也心领神会的一凛，保持着沉默，却操纵着车辆改变了方向。
他虽然不清楚高以翔内心真实的想法，但从他的表现来看，似乎对于吴市长的灾后应急措施无比的不满。
其实项一方在内心深处，也有着同样的怀疑。
“难道高队长那毫无人情味可言的‘灾后三策’真的能够快速的稳定局面么？”
说实话，项一方实在想不通高以翔的自信的从何而来，就连他最初听到那三条策略，都感到了深深的震惊。
更何况是站在风口浪尖之上的吴市长？
项一方很理解吴市长的做法，但不知为何，从高以翔无比阴沉的气势，和迫切而担忧的心情中，他竟又突然觉得，吴市长可能真的做错了。
随着那越来越混乱的思绪，项一方不由重重的踩下了油门，虽然路况不好，他还是尽可能的疾驰着。
内心之中满是担忧。
项一方对于高以翔有一种本能的信任，闪神间，他心中似乎也有了和高队相似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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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谦虚的言辞，背后呢喃的，也未必是恭敬的话语。
世道之乱，归根结底在人心之丧乱。有心人利用的，也正是这一点，因为没有什么比人更加可怕。
而无论是怎样的假面，在那浩浩荡荡，几乎将他们的家园尽数摧毁的灾变之后。
在那赤地千里，断壁残垣之中，蒙蔽在人心之上的伪装，也会一点点揭开他的面纱。
那混乱而浮躁的情绪，那担忧而恐惧的人心，交汇成最完美的时机。
可怕的狂风骤雨其实并未肆虐太久，只是那毁天灭地的气流风暴，就算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对这座城市的影响依旧无比巨大。
当风暴收敛起最初的锋芒，摧人心魂的暴雨也停止了它的敲击，可即便风雨退去，遮蔽在整座城市天空之上的天幕却依旧无比的阴沉。
那漆黑的云，就如同封闭困锁的巨石，重重的压在每个人的心底，仿佛那末日一般的场景，随时都可能会再次降临。
风雨过后，果然没有彩虹的出现。
在那漆黑的天幕之下，这座城市所展现出来的光景，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繁华，高楼虽然依旧林立，可街道上到处弥漫着浑浊的污水，各种各样的杂物遍布在城市的每个角落。
崩溃的河堤，败落的房屋，本来靠近河岸的繁华之地，已经彻底沦为了一片断壁残垣。
偶尔能够看到几点人影，跪坐在那残败的废墟之中，眼神空茫而绝望，似乎是在追忆自己被损毁的家园，又似乎是在恐惧未来的处境。
高以翔静坐在巡视的车辆上，透过窗口，将这座城市灾变之后的众生相都收在眼底。
或许他看到的只是非常微小的一部分，但窥一斑可知全豹，仅仅只是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高以翔就已经能够感受到这座城市目前正在经受着巨大的考验。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但高以翔将注视的目光，从那个失魂落魄的人身上缓缓收回的时候，他也不由轻轻的呢喃出声。
他曾在历史上经历过许多次类似的场景，每一场灾变之后，若不能及时的救灾并安抚人心，当众人心中的不满汇聚成深深的怨怼，民怨沸腾之下，所有的“上层建筑”都会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这就是民众的力量，很微小，但也很可怕。
一念及此，高以翔的脑海中也浮现出了许多暴乱的场景，让他的心绪狠狠一沉，恍然回神间，他转头将目光投向了一旁正在开车的项一方。
“市里有什么动静么？”
早在之前，项一方就听说了高以翔主动给吴市长献上的“灾后三策”，虽然每一条听起来都有些离经叛道，可是细细想来，似乎也的确有着些许道理。
对于这一点，项一方聪明的没有插嘴，只是在高队问起的时候，他也不能在保持沉默，只能将自己所知的实情坦然相告。
“到目前为止，市领导好像还没有太多的动作，只是像往常一样，吴海峰市长亲自去到重灾区，进行了慰问和物资发放，广发新闻稿，安抚人心、”
听着项一方的话语，高以翔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凝重的眼神此时也已彻底的冰冷了下来。
吴海峰终究还是没有听从高以翔的建议。
灾变之后再进行的慰问，表面上看起来是领导心系人民的表现。可是当灾难到来的时候，这些领导又在哪里呢？
有时候，市民的人很单纯，也趋向于善良。
可是现在的境况和他以前曾遭遇到的每一次灾变都不相同，这一次，还有别有用心的三眼古族蛰伏在黑暗之中。
那般“事后诸葛亮”一般的行径，若是在有心人的刻意挑拨之下，很容易就会激起民怨，而且以他对三眼古族的了解，就算是一点点的破绽，都会被他们无限放大。
又何况是这般漏洞百出的行径呢？
“鼠目寸光！”
想着想着，高以翔的心情也彻底的陷入到了冰冷的凝重之中，虽然他不清楚吴海峰为何没有接受自己诚恳的建议，不可否认的是，吴海峰此时做出的一系列选择，已经给了三眼古族发动的机会。
灾变之后，人心本就惶惶，若是在被善于蛊惑的三眼古族肆意煽动。
就连高以翔都不知道事情会恶化到何种地步。
那突如其来的一场风暴，彻底打乱了高以翔所有的布局，在这样的境况下，连环碎尸案已经不再重要，那清瘦男人和诡异少年背后的疑点也可以稍稍放下。
此时摆在他面前最严峻的情况，便是可能产生的民怨沸腾。
“老项，回警局。”
高以翔回神之后，沉声开口。
但就在话音未落的时候，高以翔却又飞快的改了口。
“现在吴海峰身在何处，我要尽快找到他！”
听着高以翔直呼吴市长其名，项一方也心领神会的一凛，保持着沉默，却操纵着车辆改变了方向。
他虽然不清楚高以翔内心真实的想法，但从他的表现来看，似乎对于吴市长的灾后应急措施无比的不满。
其实项一方在内心深处，也有着同样的怀疑。
“难道高队长那毫无人情味可言的‘灾后三策’真的能够快速的稳定局面么？”
说实话，项一方实在想不通高以翔的自信的从何而来，就连他最初听到那三条策略，都感到了深深的震惊。
更何况是站在风口浪尖之上的吴市长？
项一方很理解吴市长的做法，但不知为何，从高以翔无比阴沉的气势，和迫切而担忧的心情中，他竟又突然觉得，吴市长可能真的做错了。
随着那越来越混乱的思绪，项一方不由重重的踩下了油门，虽然路况不好，他还是尽可能的疾驰着。
内心之中满是担忧。
项一方对于高以翔有一种本能的信任，闪神间，他心中似乎也有了和高队相似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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