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透明的女孩（3）
高以翔怀着激动的心情，风风火火的就冲进警局的户籍科，在一众人惊骇莫名的目光中，他径直坐在一台无人的电脑前，无比熟练的调出户籍系统，在阵阵清脆的键盘声中，高以翔开始了查询。
他的目光直勾勾的注视电脑屏幕，视线在一张张密密麻麻的表格中一目十行的扫视着，随着高以翔眉心的缓缓紧皱，他也在浏览信息的同时一点点缩小着检索的范围。
可看着那无数掠过眼前的无用信息，高以翔眼眸中的激动也是缓缓的化作了凝重，隐约间，他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那个女孩儿真的是完全透明的么？
就连她十岁之前的信息都无法找到么？
高以翔扪心自问，有些难以置信，他无法相信一个活生生存在的人，真的能如空气般，在人海中保持着绝对的透明。
难道这十几年，她都没有任何交际么？
随着一个个困惑的念头不断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高以翔也有些无奈的停下了手下的动作。
目光怔怔的看着十五年前到十二年前之间，G市中所有失踪女童的名单，所有登记的照片和信息，高以翔都已经仔仔细细的看过了，整整八十六个孩子，可那个女孩儿还是没有包含在内。
兴奋激动之后的失望，让高以翔重重的跌坐在了椅中，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循着声音，办公室中的所有人齐刷刷的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高以翔。
对于这个刑侦大队的队长，户籍科中的所有人都认识，对于他一言不发的来到科里查资料，等找到自己想要的资料便又无声离去的行为，他们都已经非常熟悉了。
可是在他们的记忆中，高以翔一直是意气风发、自信骄傲的，像如今这种颓唐的模样还真是有些少见。
大多数人疑惑的目光中都是好奇，整个房间中，也就只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微微眯起的眼眸中闪烁着矍铄的目光，似乎一眼就能看透高以翔心中所想，皱眉思索的片刻，还是决定起身缓步向他走去。
当那个清瘦硬朗的身影出现在高以翔的身边，几乎所有人都在一瞬间将目光收了回来，重新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在那接二连三的键盘噼啪声中，高以翔的耳畔也响起了一道中气十足的低沉声音。
“怎么，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听着那微微有些熟悉的声音，高以翔猛然回过神来，紧皱着眉头抬眸一望，看着那带着和煦笑容的老人，他不免惊愕的从座椅上弹了起来，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冲着老人轻轻点头，才恭敬开口。
“韩老，您怎么来了？”
虽说高以翔长生在浩瀚的时间长河中，但外在仍然年轻，更何况当年高以翔刚从警校毕业来到警局中的时候，韩老就已经是德高望重，更是在当初他对警察这份工作有些陌生的时候，给予了无比细致和耐心的指导。
就凭这些，高以翔在韩老面前执弟子礼都不算过分，敬老尊贤本就是华夏传统美德。
“行了行了，原来也没见你有这么多礼数，说说吧，遇到什么麻烦了，就连户籍检索都找不到你想要的信息。”
韩老依旧和煦的笑着，慈眉善目与世无争，不然凭借他的智慧和能力，又何必屈居在小小的户籍科中？
但或许，这种不争，也是智慧的一种吧。
就连高以翔都少见像韩老这般仙风道骨、清静乐天之人，大隐隐于市，莫过于此。
道道纷杂无关的念头在高以翔的脑海中闪过，转瞬他又迅速恢复了正常，看着韩老那双闪亮而矍铄的眸，他沉吟了一下，便将关于那个女孩儿的所有信息原原本本的介绍了出来。
话音落下，高以翔静静的等待着韩老的答复，只见韩老唇边的笑容已经不知在何时缓缓收敛了起来，流动着柔和眼波的眸也在沉思中慢慢深邃起来，良久之后，他才重重的长叹一声。
在那声叹息中，怜悯、同情、愤怒、惋惜无数种复杂的情绪不一而足。
“根据你刚才的说法，那个女孩儿的户籍信息是在被孤儿院收留之后便没有继续登记，从而消失的？”
“是的。”
听着韩老沉声的问话，高以翔眸光一闪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在此之前呢？”
韩老一句话就点在了事情的关键之处，他在短短的瞬间就想到了女孩儿最初的身份信息，就算李春江能无形中将孤儿院中所有的孩子变成“透明人”，但是这些孩子最初降生在这个世上的准生证明和亲生父母，绝不可能没有。
所有的事情追根溯源，总是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之前的高以翔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在户籍系统中找到的资料却是让他有些失望，微微有些无奈的他，连回答韩老问题的语气竟都有些低沉。
“韩老，我之前也想到了这一点，而且我甚至怀疑这个女孩儿并不是所谓的弃子或孤儿，反而有可能是被李春江用不知名的手段诱骗来的，所以我刚刚仔细的翻找了一下十几年前的G市的失踪人口资料，在那整整四年中，都没有这样一个女孩儿。”
高以翔说着，似乎有些失望，黯淡的眸光也缓缓低垂了下去。
可在旁认认真真听着高以翔一字一句的韩老，在他话音落下之后，那和煦温暖的笑容却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他抬手轻轻在高以翔的肩头轻轻一拍，声音柔和中充满了勉励。
“以翔啊，你还是太过执念了，或许正因为身在局中，所以思绪便永无法彻底通达。你刚刚也说了，她可能是被诱拐的，可你又如何断定她一定是G市人呢，就单单因为那所孤儿院在这里么？”
听着韩老温和的声音，高以翔猛地抬起头来，一瞬间仿若醍醐灌顶一般豁然开朗。
就在他眼中爆射着精光的时候，韩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在这世上，本就没有透明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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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直勾勾的注视电脑屏幕，视线在一张张密密麻麻的表格中一目十行的扫视着，随着高以翔眉心的缓缓紧皱，他也在浏览信息的同时一点点缩小着检索的范围。
可看着那无数掠过眼前的无用信息，高以翔眼眸中的激动也是缓缓的化作了凝重，隐约间，他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那个女孩儿真的是完全透明的么？
就连她十岁之前的信息都无法找到么？
高以翔扪心自问，有些难以置信，他无法相信一个活生生存在的人，真的能如空气般，在人海中保持着绝对的透明。
难道这十几年，她都没有任何交际么？
随着一个个困惑的念头不断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高以翔也有些无奈的停下了手下的动作。
目光怔怔的看着十五年前到十二年前之间，G市中所有失踪女童的名单，所有登记的照片和信息，高以翔都已经仔仔细细的看过了，整整八十六个孩子，可那个女孩儿还是没有包含在内。
兴奋激动之后的失望，让高以翔重重的跌坐在了椅中，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循着声音，办公室中的所有人齐刷刷的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高以翔。
对于这个刑侦大队的队长，户籍科中的所有人都认识，对于他一言不发的来到科里查资料，等找到自己想要的资料便又无声离去的行为，他们都已经非常熟悉了。
可是在他们的记忆中，高以翔一直是意气风发、自信骄傲的，像如今这种颓唐的模样还真是有些少见。
大多数人疑惑的目光中都是好奇，整个房间中，也就只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微微眯起的眼眸中闪烁着矍铄的目光，似乎一眼就能看透高以翔心中所想，皱眉思索的片刻，还是决定起身缓步向他走去。
当那个清瘦硬朗的身影出现在高以翔的身边，几乎所有人都在一瞬间将目光收了回来，重新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在那接二连三的键盘噼啪声中，高以翔的耳畔也响起了一道中气十足的低沉声音。
“怎么，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听着那微微有些熟悉的声音，高以翔猛然回过神来，紧皱着眉头抬眸一望，看着那带着和煦笑容的老人，他不免惊愕的从座椅上弹了起来，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冲着老人轻轻点头，才恭敬开口。
“韩老，您怎么来了？”
虽说高以翔长生在浩瀚的时间长河中，但外在仍然年轻，更何况当年高以翔刚从警校毕业来到警局中的时候，韩老就已经是德高望重，更是在当初他对警察这份工作有些陌生的时候，给予了无比细致和耐心的指导。
就凭这些，高以翔在韩老面前执弟子礼都不算过分，敬老尊贤本就是华夏传统美德。
“行了行了，原来也没见你有这么多礼数，说说吧，遇到什么麻烦了，就连户籍检索都找不到你想要的信息。”
韩老依旧和煦的笑着，慈眉善目与世无争，不然凭借他的智慧和能力，又何必屈居在小小的户籍科中？
但或许，这种不争，也是智慧的一种吧。
就连高以翔都少见像韩老这般仙风道骨、清静乐天之人，大隐隐于市，莫过于此。
道道纷杂无关的念头在高以翔的脑海中闪过，转瞬他又迅速恢复了正常，看着韩老那双闪亮而矍铄的眸，他沉吟了一下，便将关于那个女孩儿的所有信息原原本本的介绍了出来。
话音落下，高以翔静静的等待着韩老的答复，只见韩老唇边的笑容已经不知在何时缓缓收敛了起来，流动着柔和眼波的眸也在沉思中慢慢深邃起来，良久之后，他才重重的长叹一声。
在那声叹息中，怜悯、同情、愤怒、惋惜无数种复杂的情绪不一而足。
“根据你刚才的说法，那个女孩儿的户籍信息是在被孤儿院收留之后便没有继续登记，从而消失的？”
“是的。”
听着韩老沉声的问话，高以翔眸光一闪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在此之前呢？”
韩老一句话就点在了事情的关键之处，他在短短的瞬间就想到了女孩儿最初的身份信息，就算李春江能无形中将孤儿院中所有的孩子变成“透明人”，但是这些孩子最初降生在这个世上的准生证明和亲生父母，绝不可能没有。
所有的事情追根溯源，总是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之前的高以翔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在户籍系统中找到的资料却是让他有些失望，微微有些无奈的他，连回答韩老问题的语气竟都有些低沉。
“韩老，我之前也想到了这一点，而且我甚至怀疑这个女孩儿并不是所谓的弃子或孤儿，反而有可能是被李春江用不知名的手段诱骗来的，所以我刚刚仔细的翻找了一下十几年前的G市的失踪人口资料，在那整整四年中，都没有这样一个女孩儿。”
高以翔说着，似乎有些失望，黯淡的眸光也缓缓低垂了下去。
可在旁认认真真听着高以翔一字一句的韩老，在他话音落下之后，那和煦温暖的笑容却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他抬手轻轻在高以翔的肩头轻轻一拍，声音柔和中充满了勉励。
“以翔啊，你还是太过执念了，或许正因为身在局中，所以思绪便永无法彻底通达。你刚刚也说了，她可能是被诱拐的，可你又如何断定她一定是G市人呢，就单单因为那所孤儿院在这里么？”
听着韩老温和的声音，高以翔猛地抬起头来，一瞬间仿若醍醐灌顶一般豁然开朗。
就在他眼中爆射着精光的时候，韩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在这世上，本就没有透明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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