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诬告 宁家的宅子原本是一整个正……_圆圆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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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诬告 宁家的宅子原本是一整个正……

  宁家的宅子原本是一整个,正门只有一扇,老太太强行把宅子分成三份,几个儿子哪个都不是能甘于人下的主,都迅速在墙上重新比着原来的正门重新开了两个。

  宁宣回回想到这个就睡不着。

  段圆圆问他为什么。

  宁宣气若游丝地告诉她——这三个门不对称!

  反正他怎么看怎么不满意,经常回家都从侧门回来。不过外头人瞧着都骂老太太老太爷不疼孙子,不是个东西,长子嫡孙回家不开正门开侧门。

  杨姨妈看到这三扇涂了油的大木门和高墙,站在下头跟天|朝自己塌下来似的,大气不敢喘,走了小半个时辰才钻到二房。

  她生得瘦小,来之前还特意换了身没补丁的新衣服,还插了支铜簪子。

  门房看老太太穿得连刷马桶的婆子都不如,以为是叫花子,拿着扫把出来呵她。

  杨姨妈老脸一红,看着高耸的大墙叫大爷,说自己不是要饭是来走亲戚的。

  门房还不信,宁家上门打秋风的亲戚他心里都有数,主子没交代过有这号人物,他堵着门不让杨姨妈进去。

  杨姨妈在门口说了半天,门房才半信半疑地叫一个丫头到后头问方小太太。

  方小太太在吃冰糖雪梨,听到是姓杨的老婆子,放了勺子笑:“是我的亲戚,你叫她进来。”

  进来果然是杨静,方小太太和琴姐都记得她。

  当年母女两个出门子没嫁妆。

  杨姨妈瞧着不忍心,拿着在杨知县家里攒的针头线脑叫来丫头说想给太太做朵花孝敬。

  丫头想躲懒,没怎么想就偷摸教杨姨妈做绒花,想着学会了以后就都教给这老婆子干,自己没事就躲在树底下耍。

  杨姨妈很机灵地“手笨”,最后做出来的都不怎么样。

  丫头一看不成个样子,站起来阴阳怪气说了她一通,跺着脚连盒子都没要就跑回去告状。

  太太不稀罕这三瓜两枣,连盒子带花都扔了。

  杨姨妈悄悄捡回来自己留了两朵酱油色的花戴,剩下的都给方氏塞在包袱里。

  方小太太数了下一共有一朵大的五朵小的,自己一朵没留,通通给琴姐装起来,想着以后给她晒嫁妆用。

  杨姨妈还没从铺天盖地高墙里头回身,就这么被穿月白色比甲戴白绢花拴麻绳的小丫头领进门了。

  两人七拐八拐走到一个小院子,杨姨妈进门先闻到檀香味,掀开棉帘子瞧着里头坐着个裹着白头巾,罩着白缎子的妇人在哄孩子。

  孩子带着虎头帽还在睡午觉。

  妇人瘦长脸筷子身,窄得像片纸,杨姨妈半天才认出来是方氏,闻到屋子里淡淡的血腥味,杨姨妈看孩子那么大,知道方氏压根不是受罪,是在鬼门关打了个来回。

  方小太太精神还行,有钱就有大夫,她让丫头婆子把杨姨妈拽过来,问她吃过饭没有,家里情况怎么样,平安念书还缺不缺钱。

  她之前过得不怎么想,把杨姨妈叫到跟前也帮不了什么忙。

  现在自己有钱了啊,方氏微笑起来,不管能富贵多久,趁着富贵的时候能花则花总没有坏处。

  反正如今有杨公子买单!

  杨姨妈早午饭都没吃,丫头迅速捧过来几盘子菜。

  一碗用鸡蛋清拌蜂蜜和酒酿蒸出来的假牛乳,瞧着像蛋羹,吃着更甜嫩。

  另外两盘子都是肉菜,一个烧鹿肉一个烧獐肉。

  往年她这里从来没有这些东西,今日不同样式,鞋子高了一寸就什么都有了,三兄弟那头还找不出错。

  杨姨妈这辈子吃的肉也没今天合在一起多。撑得肚儿溜溜圆,丫头们上来收盘子都吓了一跳,路上你看我我看你。

  “都吃干净了啊?”

  “跟牛舌头舔过似的,要不是太太拦着,这老婆子还想把肉汁留下来带回去,说晚上里头还能放些豆腐当肉吃。”

  也太丢脸了!八辈子没见过肉似的!

  方小太太让人给她捧一杯花茶去味儿,埋怨她从来不登门瞧自己。

  她道:“我进了这道门,就是不断腿的瘸子,上哪儿都有人盯着。想叫你也没称手的人传话。”

  杨姨妈不说话了。

  方氏跑到宁家给二房做小,她偷摸放了棒槌溜出去打听,知道是卖衣服的宁家,她就把这个跟一起一起吃饭洗衣服的姑娘忘了。

  穿不完的衣服,那不就是花不完的钱么?

  瞧杨知县就知道有钱人是怎么样的,都怕穷亲戚上门打秋风!自己要是跑到宁家好不好反而让人瞧不起方氏母女。

  白白让她们生受那些气做什么?

  谈话间,嬷嬷回屋子里找出个蓝布包儿出来摆在桌子上,挨个打开给杨姨妈看。

  里头摆了五朵花,大小样式都跟之前杨姨妈送的差不多,只是做得非常薄,拿在手上一个还没几颗黄豆重。

  不过杨姨妈送的是绒花,方小太太给她的是金花,另外还有两匹素布要让她带回去。素布颜色有点发暗,估计是下头人哪年从主子那得的赏,跑过来巴结她翻出来的。

  方小太太穿不得,送给周围的丫头婆子人家也看不上。

  杨姨妈没要布,道:“这个太贵重了,我不好收,八百年不来瞧你一次,来了也没给孩子买个银锁片,哪有脸拿回去?”

  方小太太现在身上不差钱,硬要她收。

  哪家的亲戚登门宁家不大包小包地打发回去,怎么她的亲戚就用不得?

  方小太太阴着脸看着丫头道:“哪个嚼舌头我就割了谁的舌头,咱们家说不出话的人还少了不成!”

  丫头吓得都跑过来跪着劝杨姨妈把东西拿回去,杨姨妈吓了一跳,看方氏这么威风没敢在多嘴。

  最后杨姨妈到底是收了花,就是说什么都不要布。

  布多贵啊,她哪能要!这几朵轻飘飘的花不值钱,收下戴两天倒是好看。

  杨姨妈拿着花玩,方小太太不好说话,只是低着头喝茶。

  她知道杨姨妈不认识金子。

  杨姨妈老家在隔壁县乡下一个小村子里,周围修的都是一溜儿矮棚,她跟爹娘就住在里头,春夏秋冬都露一节手脚脖子,她五岁多就跟着娘老子下地干活,背着猪草从乡里走一天多的路到城里卖,卖完了又牵着娘老子的手回家,一寸布一寸铜,杨姨妈一辈子也没穿过打褶的衣服,银子还是到了杨家才知道是什么样子。

  金子?她估计都没见过!

  杨家那太太防人跟防贼似的,杨姨妈就是见到了金子人家也只会说——哦,那个啊,那个是不值钱的小首饰。

  丫头嬷嬷低着头,都觉得杨姨妈面憨心奸,破落户还看不上宁家的布!

  方小太太伸手哄儿子,想着等会儿让丫头送她出去再跟她说是什么东西,自己上赶着说也怪没脸的。

  这下自己不欠这老婆子了,以后杨姨妈再过来打秋风,她就理直气壮地把人赶出去!

  杨姨妈带着任务来,吃了饭拿了花也没走,坐在凳子上说她总算是苦尽甘来,当年那么受罪,哪里想到今天还能享这么大的福?

  吃穿不愁仆妇成群的。

  方小太太把孩子交给奶娘,让琴姐去守着弟弟,道:“做人小老婆哪有好日子过,都是熬一天是一天。姨妈不知道,这个是地主的女儿,那个是官家的宝贝,我一个丫头都没带过来,屋子里谁不笑?伺候过太太的婆子丫头张着嘴巴一口一个嫁妆体面地挤兑人,要不是我下狠手把人打得稀烂,早就成孤魂野鬼了。”

  杨姨妈见缝插针叹了两回,几下就从苦日子拐到告官上头。

  方小太太差点被水呛着,她摇头:“我一个妇道人家,上衙门做什么?名声不要了?姐儿还没嫁呢!”

  杨姨妈一五一十地把杨知县托自己传的话学了一遍,让她找人写状子告三兄弟杀爹夺财,有她哥在万事无忧。

  方小太太听到眼睛都亮了,两个人本来说好好平分幺儿的那一份,她心里还舍不得。

  如果是整个宁二房就不要紧了,那点才多少?

  这还真是杨表哥能做的事。

  杨姨妈:“你哥说要是官司能判下来,子杀夫是泼天大罪,这家的东西就都是你的。”

  嬷嬷不是很赞同,男人是能信的?她道:“老东西的大儿子才落了一个女儿下来,就是三个男人死绝了还有这个小的守灶,怎么能落咱们手上?”

  方小太太闭着眼睛想,一个小女婴怎么跟男丁比?她听说薛大奶奶生的那个孩子跟小老鼠似的,能不能养活都不知道。

  女儿死了丈夫死了,搞不好薛大奶奶还要回家。

  她青春小怎么守寡?孩子要是留在宁家,自己就把她当亲闺女养,大了寻一门好亲事,一副嫁妆也不花多少钱。

  方小太太也信不过杨表哥,非要让他找保人写状子。

  只要给她做保的人是杨表哥的心头肉,她就不怕了。

  杨姨妈传完话提着东西回去跟杨知县说方小太太要一个保人才同意告状。

  杨知县笑眯眯的道:“这个不难。”

  他真没想到让杨姨妈过去做传话筒效果这么好,方氏戒心重,要是换成别人多半成不了事。

  杨姨妈看他笑眯眯的心里发寒,走到半路又跑回去问他:“你当真是想为你表妹出头?”

  如果是要害她,自己下辈子良心怎么过得去?

  杨知县拍着胸脯说:“姨妈,我怎么说也养了她好几年,当时能收留她,如今还能害她么?”

  杨姨妈被他油嘴滑舌地一哄彻底动了心。

  杨知县却不放心了,他跟师爷道:“这老婆子心肠软,恐怕要坏事。”说着,扭头就把自己太太姨娘叫过来说杨姨妈这么些年都没享什么福,进门非让她老人家在城里过一回年不可。

  丫头婆子伺候人伺候惯了,凭杨姨妈怎么说都不放她出去,只说过两天老爷就接平安上城里念书,让她不要回去了,再跑回去还费车马费。

  一大家子人就这么把杨姨妈拖在后院不放,杨知县哼着歌进门吩咐太太,道:“等什么时候案子尘埃落定什么时候再打发这老婆子走。”

  第二天来见方小太太的是杨知县的庶兄弟,这庶兄弟从小跟在杨知县身边,现在仍旧替他管着家。

  庶兄弟还没进门,就叫魏副管家守门的徒弟瞧见了,他看是眼生的男人就想起花和尚。

  这等八卦不能不说,门房眼珠一转就把隔壁的干妹妹叫过来,笑着给她称了一盒香瓜子一包炒豆子,让她进去打听打听,还画了个饼说以后把她要到大房来。

  干妹妹揣在兜里,回去就躲到方小太太窗户底下听。

  这是宁家的宅子,多得是外姓人不知道的小路。

  方小太太隔着帘子跟他说话,心里人还是怕,自己是女人一翻船可没本事重来。

  庶表哥看她不为所动,拿着剪刀卡擦一声,剪了自己一小截拇指下来,说:“要是我骗你,叫我不得好死!”

  身体残缺的人是圆满,一般做生意的都不会收这种人,就是自己种出来的米驼到市场上去买,买主看到也膈应。

  再说剁了手指什容易破伤风,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得了就得等死。

  庶表哥痛得脸色惨白,血滴滴答答掉了一地。

  方小太太一个没注意被这狠劲震了一下,吓得在屋子里尖叫,回过神跳下凳子道:“嬷嬷!嬷嬷!快去叫大夫!”

  大夫看了下手指,说接不回去,一辈子只能这么着了,再说这么缺血,还得看晚上热不热,要是热,那就凶多吉少。

  方小太太吓坏了,杨知县对这个弟弟素来好得很,床都能钻着睡一个,他要是死在这儿那就全完了。

  她包着银子药材让人扶着表哥在前边住着。

  有宁三暗地里牵线搭桥,两个人住得无比接近。

  宁宣消息多啊,被段圆圆缠着问过来问过去都抖得差不多了,她带着丫头婆子跑来看陈姨妈,时不时给她喂个瓜果点心什么的,看她吃不下去,就跟赵嬷嬷凑在一起串事说给她听。

  陈姨妈吃瓜吃得眼睛都亮了,自然胃口大开。

  段圆圆听得想吐,龇牙咧嘴道:“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他不图钱不图色只图替天行道?”

  几个丫头婆子都笑了。

  宁宣坐在院子里拿绿叶菜喂兔子也不管她们说闲话,宁文博好不容易走了让娘和圆圆松松气有利于身心健康。

  段圆圆看了眼表哥,跑过去把门关了,他在门口守着不利于大家发表意见。

  个个跟鹌鹑似的,瞧着就不舒服!

  宁宣喂不动兔子了。

  段圆圆:“那个表哥听着不像好人,这么说剁就剁,看起来像亡命之徒。”

  “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撺掇着下人到咱们这儿来要人参,被门房拦住了没让进。他是什么东西,还配吃人参?”赵嬷嬷不高兴道:“再说哪家来的亲戚打秋风跟龙摆尾似的?”

  段圆圆啼笑皆非,大房也不是印钞机,哪来那么多人参?就是有也要留着她用。

  她的肚子还大着呢!

  家里的药材现在只有进没有出的份儿。

  这表哥知道方小太太没人参,打发的丫头没要到人参,在屋子里缩着嚎了好几天,手肿得跟萝卜似的,血水一股一股地往外冒,眼看着要不成了。

  大夫还是说要人参和三七。

  这表哥听到就后悔剁手,自己是想多赚点,可从没想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他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方小太太半夜溜过去瞧他,庶表哥还在掉眼泪,他想着自己反正要死了,不去把戏做足,免得活过来尴尬。

  他吸了口气,靠在榻上掉眼泪:“表妹,哥活不成了。趁着我还能喘气,先陪你去公堂,就是真有个什么,我也不白丢了命。”

  方小太太看他都要死了还这么说,心里再没个不信的。

  自己又缺过人参三七,她知道出血过多等着东西救命是什么滋味,回屋子跺着脚把枕头底下段圆圆先前送的人参拿出来,本来她想留着自己慢慢吃。

  现在为了更多的人参只能给这狗东西吃了。

  这表哥身强力壮,吃了半支下去,就爬起来磕头说带着她去写状子。

  等三个月一过,宁二老爷下土事情更麻烦。

  很快状师写好了状纸,上头说宁二老爷死得不明不白,他跟自己的贵妾素来鹣鲽情深。

  贵妾守灵受不得相思苦,趁着人不注意就要丢下嗷嗷待哺的小儿子跳到棺材里演一出化蝶。

  谁知棺材一打开贵妾就毛骨悚然,她看到里头的尸体浑身都是伤!

  想着三个儿子一直不让人瞧老爷最后一面,她就觉得是这三兄弟害死了宁二老爷。

  杨知县是青天老爷父母官,听见这种骇人听闻的惨事,自然立马就拍了惊堂木道:“立时准状、不由分说。”

  很快二房三个兄弟和方小太太加上那个半死不活的庶兄弟就跪到堂上去了。

  衙门问方小太太,保人就替她跪在地上回。

  宁三是秀才,他自己站着就能回话。宁大倒是被拖过去夹了两下手指。

  这事丢人丢得大发。好好宁家二房大少爷,嫡长子,竟然在身份下贱的人面前自己的亲弟弟面前被夹了手指。

  段圆圆估计以后宁大在宁家再也没脸出门。

  下头人也不能服这样没用的主子。

  但不管怎么样,三兄弟死活不认自己杀了亲爹,宁三看大哥气昏了,二哥像个木头桩子,只能一个人拍板叫开棺验尸。

  宁二老爷是得脏病死的。之前不让检查是怕闹出来丢人。

  现在人都丢完了,那就无所谓再丢一些。

  妇女跪在地上挨打求饶都有伤风化,方小太太戴着面纱在人群里站着,悲悲切切地哭宁二老爷。

  仵作很快跑过来说老爷身上确实全身都是伤疤。

  方小太太心底舒服得像六月天喝了杯冰水。

  大家看地上的都是杨家人,说这个知县肯定要徇私枉法,给自己的小表妹做主。

  最后宁三把用铁烙老子的小丫头拖出来跪在地上说是这个丫头干的不关他们三兄弟的事。

  丫头跪在地上磕头磕得梆梆响,她是贱人,贱人不算人自然也不算女人,主家就是她的保人,只要主家同意她告状,她就能告状。

  丫头的卖身契在宁二老爷手里,宁大把她卖了,宁三又把她买了回来。

  丫头缩写身子骨趴在地上。替她说话的保人说:“青天大老爷不知道,我们老爷身上都是被这小蹄子烫的情疤。他们没事就爱互相烫着玩!”

  围观的百姓眼珠子都亮了。

  天老爷,什么情疤跟松香似的,烫得全身没一处好地方?

  丫头羞答答地当场露出一只胳膊,上头密密麻麻都是烫伤。

  这是宁家三烫的,宁三说她怎么烫二老爷。就要怎么烫她,烫完了又让大夫来把她治好,好了又接着烫。

  丫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宁三跟她说只要她这么说以后就放她走,一切都既往不咎。

  她想到被关在屋子里挨烫的日子就忍不住发抖,扑通跪在地上说老爷身子骨早就不好,跟这些疤没关系。

  宁二老爷究竟怎么死的,都是仵作说了算。

  仵作验完伤出来摸着胡子说是病亡。

  方小太太知道自己被人骗了,脸色煞白,抖着手指着杨知县要说话,只是还没开口就被人拖到牢里等候发落了。

  诬告罪板上钉钉。

  诬告要赔偿被诬的人自己一半的财产,方小太太没有,就由她的儿子偿还,宁幺儿原本能分到的家产,方小太太还没看到是什么样子,已经有一半原封不动还给了宁家三兄弟。

  还剩下来的一半要先拿一部分出来赔偿衙门。

  杨知县摸着钱袋子笑:“清官怎么好要女人的钱?以后查起来都是事。”

  现在就不一样了,虽然少点儿不过都是合法的。

  保人和方小太太都被关在牢里去了,琴姐拿着最后一点儿钱还要赎亲娘出来。

  方小太太从前是县官的妻子,熟读律法,知道自己的下场和财产会被怎么处置。

  她想不通,自己是他的表妹,也曾经同床共枕好几年,两个人说好打完官司平分,这么分钱更多。

  就是帮着她分了家,二房的钱她也愿意跟他平分。他为什么不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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