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莉莉丝梦游仙境（6）
谈谈书本？
齐禹看着玫瑰色的装饰和墙纸,玫瑰色的地毯和家具，玫瑰花图案覆盖的床单和被套，干涩地说了句：“好。”
f先生乖巧地趴在了窗边,将儿童床让给了女士。
沉默了大约半分钟，齐禹才开口问道：
“你喜欢读什么书，f先生？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还是戏剧？《神曲》《唐璜》还是《伪君子》？”
有关书籍的讨论缓和了略带尴尬的气氛,f先生惊讶地问：“莉莉丝小姐,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读过这么多书。”
“读书也是冒险的一种。”齐禹回答道,“不过说实话，比起小说、诗歌和戏剧，我还是更喜欢哲学、历史和科学一类的作品。”
“比如说？”
“《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
f先生坐在原地愣了许久。
“你的性格,莉莉丝小姐,我试图把它弄个明白。”
“难道你不赞同女士读这一类书籍吗，f先生？”
“恰恰相反。”f先生说，“我非常赞同,只是从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爱读书的女士。我想——这很好,至少我们不会缺少谈话的内容。”
“我还以为让你张口是巨大的惩罚呢。”
“莉莉丝小姐,”f先生张了张口,犹豫了三四秒，才说道,“我知道你对我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齐禹没有反驳：“确实如此。你很傲慢,f先生。”
“我无意替我自己辩解,”他壮起胆来轻声说,“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更了解我一点。”
他说这话的时候非常紧张,两只爪子不断摩挲着，像是在释放心中的不安。
齐禹点了点头，温和地笑了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可以说很多年来，家中只有我一个儿子——我妹妹乔治安娜出生的时候，我已经十二岁了。我从小被父母宠坏，他们教给我很好的信条和原则，却任由我以那种骄傲和自负的方式去实行它们。我从8岁到28岁，都自私自利、高傲自大，认为天下人不好，不去关心家庭以外的任何人1——”
“我倒不这么认为。”
在f先生情绪开始有些波动的时候，齐禹温和地打断了他的话。
“f先生，”她笑着说，“骄傲自大确实是一个缺点，但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事实上，我认为你的信条和原则，足以胜于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了。至于骄傲和自负，或许刚认识你的人会这样评价。但要我说，你很多时候都只是不太会和陌生人说话而已。”
“你真的这么想？”
“我和你一样的坦诚，先生。”
齐禹温柔地笑着，那双浅棕色的宝石般的眼睛，认真地注视着柴郡猫。
有那么一瞬间，f先生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失去了控制，竟然跳下窗台，朝着床边走来。
窗外的乌云渐渐消散，然后还没有等他们看清楚剩下的风景，世界仿佛是被按了个按钮，陡然间陷入了黑暗。
他们没有点上蜡烛。
他们不约而同地默认，让黑暗中微妙的气氛留存。
“说说你呢，莉莉丝小姐，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家庭，造就了你独特的性格。”他在床边趴下，距离齐禹仅有一米不到。
“独特？”
“非常特别。”
齐禹笑了一声：“说出来可能会让你失望，f先生。我的家庭没有什么特别的，我有四位姐姐和妹妹，家中没有男性继承人，却有一位远方的外甥，我们不认识他，而他却是我们乡村地产的合法继承人。”
她这是根据先前系统的提示音和吉普赛女巫的话说的，除此之外，她自己也不知道更多。
齐禹猜测道：“或许他是一位善良的人，在将来我父亲蒙主召唤或许能够施舍点好心。但这世界上真正善良的人又有多少呢？”
f先生沉默了许久，才说：“我之前承诺你的，莉莉丝小姐，假如你和你的家庭有任何物质上的需求，我都会提供最大程度上的帮助——这会一直有效。”
齐禹愣了愣，没有说话。
——这位现在看上去有点单纯的先生，难道就不怕她利用这个承诺欺诈吗？毕竟他们才认识不到五天，连熟悉的陌生人都算不上。
而多于f先生来说，这样的沉默竟让他有些慌张。
“我的意思是——”他试图解释，“我没有任何不相信你的意思，莉莉丝小姐。我认为以你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情。但是，我是想说，假如你需要帮助，我会一直都在——”
越解释越慌乱，这可不是费茨维廉·达西先生的作风和性格。
所幸齐禹非常好心地打断了他的话。
“谢谢你的好意，f先生，我都记在心里。”
她走过去，轻轻地在柴郡猫的额头上吻了吻。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纯属感激的吻。
“晚安，f先生。”她的声音很柔和。
说完，她非常果断地躺进了被子里，闭上了眼睛，似乎瞬间进入了梦境。
f先生呆呆地趴在原地愣了很久，最初想要返回窗台睡觉，或者躲在房间书桌下的角落里。但不知道是额头间亲吻的痕迹，还是被子里温暖的热度，让他非常留恋这张床，这个地方，或者说，莉莉丝小姐的身旁。
于是，一分钟后，他没有理睬理智的呼唤，而是悄悄地停留在原地，估摸着自己的身型不会影响莉莉丝小姐睡眠，然后慢慢进入了梦乡。
他做了一个美梦。
在梦中，麦里屯的天空湛蓝，阳光明媚，他和查尔斯·宾格利先生骑着骏马，在乡间小路上飞驰着。
在路过朗博恩的田野时，他的余光中出现了一道美丽的身影，竟然是莉莉丝小姐。
阳光梦幻般照耀在她的身旁，在田间散步的她，仿佛是天使下凡一样。
随风舞动的白色高腰裙，飘逸浪漫的浅棕色长发，还有她手中拿着的花篮……她似乎看到了他们，正微笑着向他们招手。
那明亮的眼睛、灿烂的笑容和曼妙的身躯，无不牵动着他的心弦。
查尔斯似乎也被吸引了，不过是莉莉丝小姐身旁的另外一位姑娘——她长什么模样？好像完全看不清。
他们驾着马慢了下来。
在田野边缘一步踏下马，用马栓将它们拴在树干上，然后向两位小姐走去。
“查尔斯·宾格利先生。”
——他听见他的朋友在朝两位姑娘介绍自己。
“伊丽莎白·班奈特小姐。”
——他听到了她的回答，这似乎是莉莉丝小姐真正的名字。
梦醒的时候，费茨维廉·达西先生发现世界又被按了一次按钮，这回轮到了白天。没有太阳的白天显得非常诡异——是惨烈的白，就像是另外一种颜色的地狱。
他微微打了个哈欠，然后听到了一声微弱的猫叫从自己的嗓音里发出来。他愣了一秒，才恍然想起自己当下的处境。
他和莉莉丝小姐睡觉前保持了“相敬如宾”的位置——儿童床虽然小，但他们人在床头，猫在床位，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但现在……他简直就是被莉莉丝小姐抱在怀里！
甚至还有等他完全掌握自己的身体，他就发现自己不禁扬起了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下巴。
她牛奶一样白皙的皮肤，是那么的细腻、那么的柔软。
f先生顿时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都在燃烧——羞愧、震惊、恍然、无措……
纷杂的情绪涌上了他的脑海，其中很多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他想要将这些情绪拨开了冷静地分析，却发现自己缓缓加速的心跳让他的头脑不再冷静。
他做不到这件事情。
在不知不觉间，莉莉丝小姐已经完全博得了他的好感。
又或者说，是伊丽莎白·班奈特小姐——但似乎她并不愿意让他知道她的名字和身份。
“……”
纷杂的信息和情绪在f先生的大脑里蔓延，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他又发现莉莉丝小姐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她像是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嘴角全是动人的微笑。她甚至翻过身，像是抱着抱枕一样将他抱在了身下。
“……”
f先生逼迫着自己，重新进入了梦境。
这一觉，齐禹睡得非常安稳。
如果不是小王子敲响了他们房间的门，她估计还要继续睡到正午。
她看了眼外面惨白的天，皱了皱眉头，又瞧了眼睡得正熟的f先生，眉尖变得舒缓了些。她从另一边走下床，将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然后才去开了门。
“早上好，小王子殿下。”
小王子鞠了一躬：“早上好。看到你们愿意付出时间，我真的很开心。因为正是你们为对方付出的时间，使得你们对彼此来说是如此的重要2。”
齐禹愣了愣，她回过头看向趴在床上，睫毛忽闪的f先生，有一点儿弄懂了小王子这句话的意思。
她悄悄地注视着他，看着他在小王子的声音中睁开眼睛，假装刚睡醒伸了个懒腰，不禁偷笑了一声。
“f先生。”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愉悦，“早安。”
“早安，莉莉丝小姐。”
他背过身，打理了一下猫毛，才又转过身，跳下床。
“真是一个美好的早晨，我睡了多久了？”f先生面色平常地说着谎。
“抱歉我没办法告诉你。”齐禹说，“我的怀表自从出了动物园，就不再走动啦。”
“真搞不懂你们大人，为什么要用钟表感受时间呢。”
小王子摇了摇头，他邀请齐禹和f先生享用了一顿香甜的早餐，然后和这栋屋子做了最后的告别。
“你知道翡翠城和奥兹王吗，小王子殿下？”临行前，齐禹问道。她虽然知道要沿着黄砖路走，但距离目的地多远未知，总归有些迷茫。
“我听说过。”他说。
“你知道我们要走多久吗？”
小王子摇了摇头：“但只要你走得足够久，总会达到那个地方3。”
这句话看上去没什么用，但也没有可以反驳的地方。齐禹跟在小王子后面走向门厅，将f先生抱在了手上，然后推开门——
她傻眼了。
门外是白雪皑皑的世界。
雪很大，很厚，黄砖路好像是陷进去了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四条眉毛陆小鸡5瓶；甜菜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注：
1引用/参考《傲慢与偏见》。
2引用/参考《小王子》。
3引用/参考《爱丽丝梦游仙境》，原话是柴郡猫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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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禹看着玫瑰色的装饰和墙纸,玫瑰色的地毯和家具，玫瑰花图案覆盖的床单和被套，干涩地说了句：“好。”
f先生乖巧地趴在了窗边,将儿童床让给了女士。
沉默了大约半分钟，齐禹才开口问道：
“你喜欢读什么书，f先生？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还是戏剧？《神曲》《唐璜》还是《伪君子》？”
有关书籍的讨论缓和了略带尴尬的气氛,f先生惊讶地问：“莉莉丝小姐,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读过这么多书。”
“读书也是冒险的一种。”齐禹回答道,“不过说实话，比起小说、诗歌和戏剧，我还是更喜欢哲学、历史和科学一类的作品。”
“比如说？”
“《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
f先生坐在原地愣了许久。
“你的性格,莉莉丝小姐,我试图把它弄个明白。”
“难道你不赞同女士读这一类书籍吗，f先生？”
“恰恰相反。”f先生说，“我非常赞同,只是从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爱读书的女士。我想——这很好,至少我们不会缺少谈话的内容。”
“我还以为让你张口是巨大的惩罚呢。”
“莉莉丝小姐,”f先生张了张口,犹豫了三四秒，才说道,“我知道你对我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齐禹没有反驳：“确实如此。你很傲慢,f先生。”
“我无意替我自己辩解,”他壮起胆来轻声说,“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更了解我一点。”
他说这话的时候非常紧张,两只爪子不断摩挲着，像是在释放心中的不安。
齐禹点了点头，温和地笑了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可以说很多年来，家中只有我一个儿子——我妹妹乔治安娜出生的时候，我已经十二岁了。我从小被父母宠坏，他们教给我很好的信条和原则，却任由我以那种骄傲和自负的方式去实行它们。我从8岁到28岁，都自私自利、高傲自大，认为天下人不好，不去关心家庭以外的任何人1——”
“我倒不这么认为。”
在f先生情绪开始有些波动的时候，齐禹温和地打断了他的话。
“f先生，”她笑着说，“骄傲自大确实是一个缺点，但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事实上，我认为你的信条和原则，足以胜于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了。至于骄傲和自负，或许刚认识你的人会这样评价。但要我说，你很多时候都只是不太会和陌生人说话而已。”
“你真的这么想？”
“我和你一样的坦诚，先生。”
齐禹温柔地笑着，那双浅棕色的宝石般的眼睛，认真地注视着柴郡猫。
有那么一瞬间，f先生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失去了控制，竟然跳下窗台，朝着床边走来。
窗外的乌云渐渐消散，然后还没有等他们看清楚剩下的风景，世界仿佛是被按了个按钮，陡然间陷入了黑暗。
他们没有点上蜡烛。
他们不约而同地默认，让黑暗中微妙的气氛留存。
“说说你呢，莉莉丝小姐，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家庭，造就了你独特的性格。”他在床边趴下，距离齐禹仅有一米不到。
“独特？”
“非常特别。”
齐禹笑了一声：“说出来可能会让你失望，f先生。我的家庭没有什么特别的，我有四位姐姐和妹妹，家中没有男性继承人，却有一位远方的外甥，我们不认识他，而他却是我们乡村地产的合法继承人。”
她这是根据先前系统的提示音和吉普赛女巫的话说的，除此之外，她自己也不知道更多。
齐禹猜测道：“或许他是一位善良的人，在将来我父亲蒙主召唤或许能够施舍点好心。但这世界上真正善良的人又有多少呢？”
f先生沉默了许久，才说：“我之前承诺你的，莉莉丝小姐，假如你和你的家庭有任何物质上的需求，我都会提供最大程度上的帮助——这会一直有效。”
齐禹愣了愣，没有说话。
——这位现在看上去有点单纯的先生，难道就不怕她利用这个承诺欺诈吗？毕竟他们才认识不到五天，连熟悉的陌生人都算不上。
而多于f先生来说，这样的沉默竟让他有些慌张。
“我的意思是——”他试图解释，“我没有任何不相信你的意思，莉莉丝小姐。我认为以你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情。但是，我是想说，假如你需要帮助，我会一直都在——”
越解释越慌乱，这可不是费茨维廉·达西先生的作风和性格。
所幸齐禹非常好心地打断了他的话。
“谢谢你的好意，f先生，我都记在心里。”
她走过去，轻轻地在柴郡猫的额头上吻了吻。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纯属感激的吻。
“晚安，f先生。”她的声音很柔和。
说完，她非常果断地躺进了被子里，闭上了眼睛，似乎瞬间进入了梦境。
f先生呆呆地趴在原地愣了很久，最初想要返回窗台睡觉，或者躲在房间书桌下的角落里。但不知道是额头间亲吻的痕迹，还是被子里温暖的热度，让他非常留恋这张床，这个地方，或者说，莉莉丝小姐的身旁。
于是，一分钟后，他没有理睬理智的呼唤，而是悄悄地停留在原地，估摸着自己的身型不会影响莉莉丝小姐睡眠，然后慢慢进入了梦乡。
他做了一个美梦。
在梦中，麦里屯的天空湛蓝，阳光明媚，他和查尔斯·宾格利先生骑着骏马，在乡间小路上飞驰着。
在路过朗博恩的田野时，他的余光中出现了一道美丽的身影，竟然是莉莉丝小姐。
阳光梦幻般照耀在她的身旁，在田间散步的她，仿佛是天使下凡一样。
随风舞动的白色高腰裙，飘逸浪漫的浅棕色长发，还有她手中拿着的花篮……她似乎看到了他们，正微笑着向他们招手。
那明亮的眼睛、灿烂的笑容和曼妙的身躯，无不牵动着他的心弦。
查尔斯似乎也被吸引了，不过是莉莉丝小姐身旁的另外一位姑娘——她长什么模样？好像完全看不清。
他们驾着马慢了下来。
在田野边缘一步踏下马，用马栓将它们拴在树干上，然后向两位小姐走去。
“查尔斯·宾格利先生。”
——他听见他的朋友在朝两位姑娘介绍自己。
“伊丽莎白·班奈特小姐。”
——他听到了她的回答，这似乎是莉莉丝小姐真正的名字。
梦醒的时候，费茨维廉·达西先生发现世界又被按了一次按钮，这回轮到了白天。没有太阳的白天显得非常诡异——是惨烈的白，就像是另外一种颜色的地狱。
他微微打了个哈欠，然后听到了一声微弱的猫叫从自己的嗓音里发出来。他愣了一秒，才恍然想起自己当下的处境。
他和莉莉丝小姐睡觉前保持了“相敬如宾”的位置——儿童床虽然小，但他们人在床头，猫在床位，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但现在……他简直就是被莉莉丝小姐抱在怀里！
甚至还有等他完全掌握自己的身体，他就发现自己不禁扬起了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下巴。
她牛奶一样白皙的皮肤，是那么的细腻、那么的柔软。
f先生顿时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都在燃烧——羞愧、震惊、恍然、无措……
纷杂的情绪涌上了他的脑海，其中很多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他想要将这些情绪拨开了冷静地分析，却发现自己缓缓加速的心跳让他的头脑不再冷静。
他做不到这件事情。
在不知不觉间，莉莉丝小姐已经完全博得了他的好感。
又或者说，是伊丽莎白·班奈特小姐——但似乎她并不愿意让他知道她的名字和身份。
“……”
纷杂的信息和情绪在f先生的大脑里蔓延，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他又发现莉莉丝小姐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她像是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嘴角全是动人的微笑。她甚至翻过身，像是抱着抱枕一样将他抱在了身下。
“……”
f先生逼迫着自己，重新进入了梦境。
这一觉，齐禹睡得非常安稳。
如果不是小王子敲响了他们房间的门，她估计还要继续睡到正午。
她看了眼外面惨白的天，皱了皱眉头，又瞧了眼睡得正熟的f先生，眉尖变得舒缓了些。她从另一边走下床，将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然后才去开了门。
“早上好，小王子殿下。”
小王子鞠了一躬：“早上好。看到你们愿意付出时间，我真的很开心。因为正是你们为对方付出的时间，使得你们对彼此来说是如此的重要2。”
齐禹愣了愣，她回过头看向趴在床上，睫毛忽闪的f先生，有一点儿弄懂了小王子这句话的意思。
她悄悄地注视着他，看着他在小王子的声音中睁开眼睛，假装刚睡醒伸了个懒腰，不禁偷笑了一声。
“f先生。”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愉悦，“早安。”
“早安，莉莉丝小姐。”
他背过身，打理了一下猫毛，才又转过身，跳下床。
“真是一个美好的早晨，我睡了多久了？”f先生面色平常地说着谎。
“抱歉我没办法告诉你。”齐禹说，“我的怀表自从出了动物园，就不再走动啦。”
“真搞不懂你们大人，为什么要用钟表感受时间呢。”
小王子摇了摇头，他邀请齐禹和f先生享用了一顿香甜的早餐，然后和这栋屋子做了最后的告别。
“你知道翡翠城和奥兹王吗，小王子殿下？”临行前，齐禹问道。她虽然知道要沿着黄砖路走，但距离目的地多远未知，总归有些迷茫。
“我听说过。”他说。
“你知道我们要走多久吗？”
小王子摇了摇头：“但只要你走得足够久，总会达到那个地方3。”
这句话看上去没什么用，但也没有可以反驳的地方。齐禹跟在小王子后面走向门厅，将f先生抱在了手上，然后推开门——
她傻眼了。
门外是白雪皑皑的世界。
雪很大，很厚，黄砖路好像是陷进去了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四条眉毛陆小鸡5瓶；甜菜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注：
1引用/参考《傲慢与偏见》。
2引用/参考《小王子》。
3引用/参考《爱丽丝梦游仙境》，原话是柴郡猫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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