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伦敦之光(27)_我包揽了所有名著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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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伦敦之光(27)

  月影稀疏,污浊空气中隐含着一种渺茫的期盼。

  齐禹和雷斯垂德顺着歇洛克·福尔摩斯的目光望去,在河岸的小沙坡边看到了一位穿着褐色大衣的德国人。

  他右手拿着望远镜看向河流上方,左手叼着一只雪茄烟。烟头的暗火一闪一闪,就像是地狱恶龙在喷气。

  “冯·赫林男爵?”

  “是他。”

  齐禹再向前看了看:在他的右前方放着一个大箱子,里面的金属物体在月光下反射着白光。

  冯·赫林男爵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弯下腰,将箱子微微合拢。然后重新拿起望远镜,看向上游。

  “等会儿看到那辆阿登纳号汽船驶来的时候,我们就从塔上下去。”福尔摩斯安排道。

  “虽然冯·赫林男爵没有准备,但我们还是小心点好。雷斯垂德警探,你在他打响气|枪的后,立刻堵住他的嘴,用手铐困住他。艾琳,你随时准备开枪,以免他反抗。”

  齐禹和雷斯垂德慎重地点头。

  黑暗是让人抑郁和沮丧的,黑夜中的等待尤其漫长。

  齐禹站在塔顶,能感受到东风吹来时塔身的晃动。这样的动静使得她的神经有些紧张,但歇洛克·福尔摩斯时不时递来的眼神,却成为了最好的安慰。

  黑暗中的视觉也十分灵敏。

  大约过了一刻钟,她看到了上游忽闪的灯光——是那艘阿登纳号汽船,还有紧跟在后面一百码的苏格兰场汽船。

  “走!”福尔摩斯小声发出了号令。

  雷斯垂德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猎犬一样,无声无息地小跑奔下了塔顶。齐禹和福尔摩斯走在后面,危急时刻,他那双瘦削、冰冷的手依然不会忘记它的同伴。

  冯·赫林男爵就在前方。

  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他驾船逃跑的同伴的安危上,丝毫没有想到自己的身后竟然多了三个人。

  等到那艘阿登纳号汽船驶到他正对面的时候,冯·赫林男爵用气|枪朝左侧水面开了一枪。随后,接到他信号的冯·伯克立刻点燃了汽船。

  汽船事先浇灌了煤油,火苗在上面蔓延着,不到半分钟就吞噬了整艘船。阴郁的泰晤士河瞬间明亮了起来,好像是来自地狱的火焰攻破了人间。

  冯·赫林男爵看着他的同伴从视觉盲区跳下河水,勇健地向多格斯岛游来,靓丽的背景仿佛在为他的胜利喝彩——

  他讥笑着勾了勾嘴角:“一群傻帽儿英国佬。”

  话音刚落,他刚嘲笑过的英国佬从他背后冒出。

  一位瘦削颀长的男士揪住了他的领子,一位苏格兰场的警探迅速用手铐将他困住,并且粗鲁地用抹布堵住他的嘴。他眼睛睁大,不可置信,还想挣扎,却见左侧一位扮男装的女士正用左轮手|枪瞄准他。

  “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冯·赫林男爵。”福尔摩斯冷冰冰地说。

  随后,雷斯垂德将他的手铐铐在了废弃船厂的一块锚头上,任凭他挣扎,警探也没有再理会这一只已经上钩的猎物。

  他开始兴奋地等待他的第二只猎物。

  夜晚的泰晤士河表面平静,暗波汹涌。如果不仔细看,是无法发现水面上细微波动的。

  但雷斯垂德作为歇洛克·福尔摩斯的“小学生”,此时又有意在老师身边大展身手,他自然注意到了那自燃烧的汽船传来的涟漪。

  起初只是微小的波浪,接着那波浪逐渐变大,不时还有一个人头从水面冒出来,那张人脸长得如同雄鹰一般,手臂白皙而有力。

  然而,讽刺的是,他自以为游向了胜利的终点,却不知前方正有一张大网等着他。

  等到冯·伯克终于一只手摸上岸,眼前还被泰晤士河的水模糊时,他感觉到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他。

  冯·伯克松了口气:“一切顺利,老兄。苏格兰场的警察们没有我想象地那么笨拙,不过他们的汽船和我的阿登纳号相比,还差远啦。”

  “你办事真周到。”他随即听到他的同伴说,“我当真有点儿佩服你。”

  冯·伯克愣了愣,他耳朵虽然有点进水,但这道低沉的声音与他同伴冯·赫林男爵相差地也太大了点。他正想是不是夜晚太冷的缘故,就感觉到又一块抹布在擦着他的眼睛。

  “喔,谢谢你,男爵——”

  话音刚落,只听到一声“咔擦”,他的手脚顿时失去了自由。

  眼前却逐渐明亮了起来——是三张他不认识的脸,还有……还有角落里丧气而愤怒的同伴。

  “你们——”

  面对这位德国间谍愕然的表情,歇洛克·福尔摩斯终于讥讽地笑出了声。

  大功告成的雷斯垂德也终于松了口气,他取下堵住冯·赫林男爵嘴的抹布,“好心”地问了句:

  “可怜的德国佬,请问你是要自己走呢,还是被一群傻帽儿英国佬押着?”

  冯·赫林男爵喘了几口气,低声说:“请拿走你的脏手。另外我奉劝你一句,在我还保留爵位之前,和我说话的时候,一定要用‘先生’和‘请’1。”

  “好吧。”雷斯垂德暗暗发笑,“唔,阁下,请您走到马车上。待会儿我们会把您送到警察局,阁下您看,有什么意见吗?”

  冯·赫林男爵平静了下来:“这样好一些1。”

  他失望地打量了他的同伴冯·伯克一眼,怪罪他无意中泄露了计划。冯·伯克收到这样的眼神后,也暗自低下了头。

  他实在是想不通,他的行踪和计划是如何暴露的呢?

  黑暗笼罩的伦敦是不会告诉他答案的。

  雷斯垂德监护着两人走上马车,齐禹挽着歇洛克·福尔摩斯跟在了后面。

  威金斯驾驶着马车先将他们送到了贝克街,警车在门口又将两位罪犯压至了警察局。

  在告别之前,福尔摩斯嘱托了雷斯垂德警探几句话,大意是告诉他先不要张扬这件事情。假如日后有变故,或许他能够依据这样的功德升官。

  雷斯垂德对于这样的话一头雾水,但暂且保持着小学生心态的他,自然对老师的嘱托非常用心。

  “您放心,福尔摩斯先生,一切遵照你的嘱咐。”

  歇洛克·福尔摩斯冷静地瞧了他一眼,判断出他的自负顶多一天后就会重新冒出。

  ——不过一天的时间足够行动了。

  贝克街黄尘滚滚,福尔摩斯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灯火通明的房间,无声地笑了笑,然后打开221b的大门,让他亲爱的小姐从喧嚣的街道走向安静温暖的室内。

  齐禹想着过去半天发生的事情,靠着墙闭目安抚了一下神经。

  舒了口气,睁开眼睛,她正想要走向二楼,却意外地被福尔摩斯制止了。

  她愣了愣,以为劳累使得饥饿感占据了这位先生的头脑,于是问道:

  “你想要喝点威士忌酒吗,还是苏打水?再加一点小饼干?”

  歇洛克·福尔摩斯摇了摇头:“讨人厌的米尔沃顿案件到此结束,亲爱的艾琳,我们终于可以谈一谈正事了。”

  “正事?”

  福尔摩斯没有说话,她却在安静的室内听到了微微的喘息。

  在昏暗的煤气灯下,在滚滚黄尘、充斥着各种谋杀案件的贝克街旁,在歇洛克·福尔摩斯冷静机敏的人格上,这微弱的、暧昧的、让人浮想联翩的喘息,显得格外的不同寻常。

  煤气灯闪烁间,福尔摩斯的声音低沉了下来:“艾琳。”

  “歇洛克?”

  “艾琳——严格的审判官小姐,我把我的肉|体和灵魂都上交给你审查。”

  这句话对仗工整,听上去像是出自《圣经》的《雅歌》。齐禹还在推敲着其中的意思,福尔摩斯已经低头吻住了她。

  “……”

  起初,这是个分量很轻的吻,就像是嘴唇沿着葡萄酒的杯壁,轻呷一口其中清甜的味道。歇洛克·福尔摩斯摩挲着她的嘴唇,他在适应这样的亲密,也在实践中慢慢地地学习。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聪明学生已经悟到了亲吻的窍门,他的左手慢慢抚住了小姐的腰,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再用他的“万能|钥|匙”,轻轻地撬开了她的牙齿。

  熟悉的烟草味从他的口腔中传来,挑战着她的理智,灼烧着她的思维,侵蚀着她的灵魂。

  透过这清香中带有辛辣的气息,她仿佛看到了整个伦敦——高耸的伦敦塔、古老的歌剧院、阴郁的泰晤士河、鳞次栉比的建筑、烟雾弥漫的大街小巷……

  最重要的,还是在其中奔走的歇洛克·福尔摩斯,她最亲爱的侦探先生。

  像福尔摩斯这样平时冷静、严谨、沉稳、一丝不苟的人,往往热情起来最最致命。在他浓郁的气息中,齐禹彻底地缴械投降,一点一点地回应着他热烈而克制、温柔的吻。

  摆钟滴滴答答地敲响,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

  他们不知道在一楼呆了多久,直到楼上传来一阵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歇洛克·福尔摩斯才缓慢下来,让他亲爱的小姐从意乱情迷的情绪中安静下来。

  看着齐禹那双迷离的棕眼睛,福尔摩斯温和地问了句:“感受到了吗?”

  “什么?”

  “我的肉|体。”

  “……”

  “我的灵魂。”

  齐禹觉得自己又一次沦陷了。

  “歇洛克·福尔摩斯”和“情话”,这明明是两样绝对互斥的事物,怎么放在一起一点儿违和感也没有……

  “我以前总认为爱情与我是格格不入的,但事实证明,我对自己的内省还不够。”

  在第二轮的意乱情迷中,她听到歇洛克·福尔摩斯用一种极为罕见的语气和语速说道:

  “每个人是一个难解之谜,温伍德·瑞德对此有精辟的见解。就像船坞下班的工人看上去肮脏粗俗,但每个人的内心里都隐藏着一丝永不泯灭的生气。你外表是看不到这一点的,人真是不可思议2!”

  “我也是这样,亲爱的艾琳,感谢你让我认识到了我曾经否认自己的一面。”福尔摩斯真诚地说,“诚然,情感会让推理出错——这点我们已经论证过,但大部分时候,它都是非常美好的。”

  侦探先生对于爱情的论证,让齐禹再一次从紊乱的情绪中走出。然而,他的下一句问话,又将她推入心跳加速的深渊。

  “所以,”他认真地注视着女士晶亮的眼睛,“你判定我合格了吗,严格的检察官小姐?”

  “……”

  “勉强及格吧。”齐禹违心地说。

  ——谁让你这样一本正经地调情,让人心跳加速,无法自已……

  勉强及格?就是合格了。

  歇洛克·福尔摩斯得意地吹了一声口哨。他当然看出了女士的婉转和矜持。

  他伸出手臂,让他亲爱的审查官小姐挽上,与她一起,慢慢地、缓缓地踏上了通向二楼的十七级台阶,好像前面就是一座十字架,在这下面他可以钦定她为福尔摩斯夫人……

  这样无声的氛围,让齐禹又一次陷入了爱情的深泉——

  直到二楼起居室的拐杖敲地声越来越频繁,她才意识到这声音所代表的含义。

  一丝丝理智重回脑海,齐禹冷静地问道:“你今晚还有委托人来访吗,歇洛克?”

  “不是委托人。”

  福尔摩斯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看来这客人的到访在他的意料之中。

  齐禹没有多问,只见他推开起居室的大门,一位身材微胖,脸庞宽大的中年人正坐在属于主人的扶手椅上。

  虽然走形的身材掩盖了他外表和轮廓,但那双淡灰色、炯炯有神、机敏锐利的眼睛,却非常清晰地表明了他的身份。

  齐禹心中的猜测很快得到了歇洛克·福尔摩斯的肯定。

  “给你介绍一下,艾琳。这位是我的哥哥,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大我七岁,在大英政府担任末职。迈克罗夫特——”

  歇洛克·福尔摩斯说到一半,迈克罗夫特就扬起了机敏的眼睛,友善地打断了他的话。

  “很高兴见到你,艾德勒小姐。”

  他说着,伸出像海豹掌一样扁平宽大的手3。余光微微瞧了瞧歇洛克红肿的嘴唇,眼中露出了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淡去。

  迈克罗夫特的语气从疏离转为亲近,也多了一丝诙谐:“或者我应该恭喜你了,福尔摩斯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吻戏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另外,鲜花和戒指估计不太可能与老福一起登场啦,老福的浪漫比较独特。其实我觉得老福也是吻戏的绝缘体,但是……嗯。

  况且,楼上还有一个哥哥。

  麦考夫:歇利竟然背着我偷情??

  和大家一起磕老福真的超级开心!看到你们的评论我也超级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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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1参考《红发会》。

  2引用自《四签名》。

  3参考《希腊议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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