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22 章_周生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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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段阅读_第 22 章

  定会发汗。

  醒来了怎么办。

  难道还要穿着一身汗湿的衣裤?

  她一念刚起,就听到有人轻叩门。打开来,是林叔,也没有过多的话,只说送来少爷常备的干净衣服。时宜放下心,越发感叹他的严谨,任何事情都准备稳妥,做的滴水不漏。她把衣服放到干净的藤编篮子里,推开房间门,放了进去。

  这个公寓设计的非常好,不论主卧还是客房,都有自己的洗手间和浴室。

  她想,不用自己提醒,周生辰醒来也肯定会去洗澡。

  整个上午,因为周生辰在客房里睡着,她的心就像是飘着,始终落不下来,索性就拿了一盒影碟,看起电视剧。她的工作时忙时紧,不可能像母亲那些,每日准时坐在电视前追电视剧集,只有休息了,找些感兴趣的片子,从头看到底,也免得惦记。

  因为日光太烈,只能拉拢了窗帘,让房间暗下来。

  怕吵到他休息,就戴上耳机,仔仔细细盯着字幕,看得入神。

  一集集连下来,浑然忘了时间。

  忽然身边的沙发沉了沉,她猛地回头,看到他坐下来。头发还湿着,显然已经在睡醒后洗了澡。浅蓝色的绒料长裤,白色衬衫,干净的像是个尚未离校的学生。

  “怎么醒了?”时宜摘下耳机。

  “不习惯睡很长时间,”他看电视里的无声画面,“你一直在看电视?”

  她点点头,去试他额头温度。

  幸好,烧退了。

  “你没有家庭医生?为什么发烧了,都不吃药?”

  “有,不过这种低烧,我通常都自己会痊愈。”

  她噢了声,耳机挂在脖颈上,看他还微湿的头发:“如果不急着出门,就多坐一会儿。”

  “没有急事,我这一个星期,都会空出来陪你,”他松了周身力气,靠在沙发上,“可能之前已经很忙,订婚之后会更加忙。”

  她嗯了声,看着他。

  “有话想说?”他了然一笑,声音疲倦,略有柔软。

  “没有正经话,”她也侧身靠在沙发上,和他面对着面,“只是忽然好奇,为什么你会做科研,真是因为想还能做什么,才随便选择的吗?”

  “做一些事情,可以对别人有益处,”他倒是认真考虑着,如何回答时宜的问题,“而科研这种东西,可能帮到的人会更多一些。”

  她嗯了声。

  “我家里这样的人,不多,但还是有几个。比如我妹妹,”他说,“她生下来,心脏就是天生性的供血不足,身体不好,却一直读医科,也就是想做一些事,多救几个人。”

  他说起妹妹的声音,有种温暖的感觉。

  她在家里看东西时,总习惯戴着眼镜。而现在,坐在面前的周生辰,也戴着眼镜。

  两个人眼睛,隔着薄薄的镜片,时不时对视一眼。

  她靠在沙发上,和他慢慢地闲聊。只是如此,就已觉得享受。

  从这里,能看到的客厅和餐厅之间的玻璃墙。玻璃上,映着她和周生辰。

  轮廓清晰,面容却是模糊。

  她想起,前世的初见。她在城楼上,扶着城墙,有些费力才能借着黎明的日光,看到远处的他,也是如此面容模糊,只见背影。那时身边有人说,十一,他是你今后的师父。她轻轻颔首,在偷偷来见他前,她已听过这个名字:周生辰。听起来儒雅清贵,仿佛饱读诗书。

  可所见,却完全不同。

  她所想的,是手持书卷的先生。

  而她所见的,却是金戈铁马的小南辰王。

  那一日。

  长夜破晓,三军齐出。狼烟为景,黄沙袭天。

  他立于高台,俯瞰大军,素手一挥,七十万将士铿然跪于身前。这就是真正的周生辰,家臣上千,手握七十万大军的小南辰王。

  是色授魂与?还是情迷心窍?

  六七岁的她,并不懂得这些,只是被眼前所见震慑。双手紧紧扣住城墙青砖,心跳若擂。

  作者有话要说:看不懂古言的不要担心。。全文正文,就这一段前世回忆。

  这文是现代文,嗯,现代文。。。。

  ☆、第十五年陈年的旧曲(3)

  曾经的她和他,隔着师徒的名份,隔着她早有的指腹婚约。自七岁至十七岁,琴棋书画,为人处世,甚至每一卷书,每一句诗词,都是他所教授。从懵懂无知,到深入骨血。

  色授魂与。

  情迷心窍。

  她用十年,懂得这八个字。

  “累了?”周生辰忽然问她。

  时宜摇头:“想到一些事,”她怕他追问,很快说,“工作的事。”

  她自知道他没有工作和家事的安排后,就刻意说,自己前一夜工作太晚,有些累。两个人在家里呆了整天,消磨时间的东西很多,而他,偏偏就选了围棋。他执棋的手势,非常漂亮,也非常熟悉。

  时宜有时候会借着斟酌棋局,去悄悄瞄他下棋的样子。

  她想,他会有所察觉,只是任由她这么做而已。

  他带她去他们的房子。

  不大的庭院,还有幢三层小楼。室内装饰的如同一纸素笺,色彩并不浓烈,却有着让人沉静下来的氛围,她走进来,就不自觉会压低声音说话。她忽然想,如果不是自己,是其它的人做他的未婚妻,会不会每件事都觉得十分违和?一种年代的违和感。

  可惟独是她,从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作为即将和他订婚的人,她理所应当要参与所有的事。周生辰并不认为自己有资格裁决一切,甚至连请柬所需的套色木刻水印,也要亲自给她看,问询她可有偏好的字体。他们说这些的时候,是在他与幕僚谈话的间歇。

  深褐色的桌面上,排开了木刻水印,每个版刻旁,还有张裁成长条的宣纸。

  是他让人刻了她的名字,复又印在纸上,其实,她认得这其中的每个字体,甚至是背后的每个故事。她问他:“通常,你喜欢用什么?”“老辈人崇尚唐风,喜欢周正的楷书,具体哪家的字,只看个人喜好。”

  她颔首,楷书四家,惟有赵孟頫是元代人。她理所当然,排除了那张字。

  然后,非常准确地把另外三家的字挑出来,摆在两人眼前。

  却没留意到,周生辰眼底的稍许惊讶。他没想到,时宜能认的这么准。

  “我很喜欢颜真卿的字迹,可他算枉死,会不会不太吉利,”她莫名的迷信,“柳公权的字,太过严谨,会不会不适宜订婚的请柬?”她轻声喃喃的,有些犹豫,转而又觉得自己过分。不过是请柬的字体,何必如此较真。

  周生辰倒不觉如何,抽走唯一没被她否决的字条,“骨气劲峭,却不失风流,欧阳询的字很不错。”说完,便唤来人,拿走了这张宣纸。

  他抬起手腕看时间,然后告诉她,接下来会有很多安排,不适合他参与。

  她起初还有些奇怪,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书房内后,发现门外已有个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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